天更暗了,烏云背后的電弧越來越急,雷聲已開始轟鳴。
“殺了他”
“嘭”的一聲,廳門被人一腳踢飛,狠狠砸在飯桌之上,盆碗碎裂,菜汁肉湯飛濺,眾人都吃了一驚,轉目望去,只見一人挺劍緩緩從廳外走來。
“逸清塵在此,誰敢傷我師兄”
話音在廳內回蕩,久久不歇。
眾人都被驚住了,就連妙清也倍感詫異,她轉目看向溫如玉,見他似乎早已所料,既然逸清塵到了,那云隱門弟子自然也都到了。她頓時松了口氣,心道“竟然連我也瞞著,真不知該怪他還是該謝他。”
常笑之道“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經”
逸清塵打斷了他的話,接著說道“明明已經回云門山了,是嗎難道你不知道這一切都已在我師兄的預料之中嗎哦,順便告訴你,你派去跟蹤的那幾個人,現在正倒掛在洛陽城頭,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
常笑之冷笑道“就憑你一人,也想就來救人”
“我一人不夠,那這些人夠不夠”
逸清塵大手一揮,廳外頓時涌入大批云隱門弟子,各挺長劍,將廳內眾人團團圍住。只聽一人說道“常笑之,哥哥的臭襪子好不好吃,今天再捉你一次,讓你一次吃個夠”
說話的當然是孟平,因為云隱門只有他一人會將臭襪子天天掛在嘴邊,而且,他的襪子也的確很臭。
常笑之等人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環視四周,單是人數上已落在下風,而且云隱門弟子的實力,絕對不比他們差。
常笑之正在思索脫身之計,只見逸清塵背后又晃出一個人來,這人手里提著一壇開了封的黃壇酒,常笑之定睛一看,這人正是在驛云別館將他絆倒的那個馬賊。
“他奶奶的,總有刁民想害朕,馬爺我欺負人慣了,今天被你們這群狗雜碎給陰了,來來來,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先說好,不準咬耳朵”
在酒窖里識破以假亂真的詭計后,云天行便讓馬無賊先行趕來報信。
馬無賊是個愛酒之人,好不容易去酒窖走了一遭,絕不會空手而回的,這不,挑了一壇,帶過來了,還好他離開的時候陸大通還沒有醒,不然,準要跟他拼命。
這壇酒的來歷可不小,這是三年前陸大通代洛陽知府,為當今天子押送壽禮時,天子親自賞給他的御酒。陸大通自然舍不得喝,抱著酒壇睡了半個月,被他夫人痛打過后,才決心建起那么大一個酒窖,為的就是供奉這壇御酒。
馬無賊好酒喝多了,一眼就看出此酒不不凡,要怪也要怪陸大通太虔誠,如眾星拱月般,把這壇酒供得太顯眼,不論誰去偷酒,這壇酒絕對是第一個受害者。
此時,云天行和阿笙已將陸大通等人喚醒大半,也顧不得其他人,便匆匆趕到大廳來了,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陸大通本人和一群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