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羊獻容這樣說,大家都愣住了。
朱墨率先開了口,“皇后娘娘,這公堂之上豈能隨便搬運尸體過來更何況這尸身已然腐臭”
“那她曾經也是人吧還是此案中重要的證物。”羊獻容直接搶過了朱墨的話,又轉頭看向了雷大勇,“你們認尸了么”
“”雷大勇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小女兒哭著說道“朱大人說母親的尸身被毀嚴重,怕我們心里承受不了,說是暫緩認尸”
“這是什么話她若是你的親生母親,即便損壞嚴重,也是你的母親。”羊獻容比這小女兒的年紀大一些,滿臉的嚴肅,“朱大人,本宮還不能要求你了么”
這句話的口氣重了。
就連一旁的司馬穎心里也衡量了一番,才沖著朱墨說道“為何之前沒有認尸現在,把尸身抬上來。”
“哦,好的。”朱墨皺著眉頭,沖陳仵作揮了揮手,他們趕忙去做事了。
孫秀看出來氣氛不對,出來打圓場。
“皇后娘娘,這是要做什么呢”
幸而他的口氣和藹,想來自己雖然不是他的親孫女,但被抬到這個位置上,他的“功勞”也不小,羊獻容還是柔聲說道“祖父略等一下就知道了,本宮自是有道理的。”
“好。”孫秀只是點了點頭,他有意為羊獻容立威,自然是不會折了她的面子。
司馬穎只是看著她,心中疑惑。
趁著陳仵作帶人去搬尸身,羊獻容又問朱墨,“朱大人,這鳳鑾被燒一事,可有了定論”
“還在查。”朱墨回答道,“王爺親自過問此事,孫大人也在一旁監審,這事情倒是不勞皇后娘娘操心的。”
羊獻容看著這些人,心下了然。
皇上沒有實權,自己這個皇后也只是空有頭銜而已。
一個北軍府的朱墨都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未來的日子怕真的就是傀儡而已了。
心里嘆息,但面上未顯露出來。
“那劉曜可是放火之人”她得目光看向了這三個壯碩的男子。
劉曜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的兩個弟兄也挺直脊背,站得很是威武。
“目前尚未定論,暫時只是懷疑。”朱墨有些不耐煩,“王爺和孫大人都說可以先將此人放了,稍后再議。”
聽到“放人”,羊獻容也松了口氣,畢竟劉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讓他受到冤屈。她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這男人比自己要高很多。
“劉曜,本宮且問你,當日大火之時,你在哪里之前做了什么”
若是細細看起來,這雙深黑眼眸和匈奴人的棕黃色有細微的差別。
“我”
劉曜剛一出聲,他身邊那個略微年輕的少年就開口提醒道,“草民草民。”
“哦,草民當時是與兩個弟兄在梧桐大街李記餛飩鋪吃飯,聽聞皇后娘娘大婚,草民的弟弟想去看看熱鬧,我們三人就走去了朱雀大街。那里早已經人山人海,沒有地方站腳。我草民就帶著他們二人站在了一個酒樓的樓頂。”
“你還記得大約是什么時辰”
“這記不清了,我草民只記得不遠。”
“火鏃扎在鳳鑾之上時,你可否第一時間看到知道它是從何處而來”
“當時人聲鼎沸,草民未曾注意。但必然是從草民身后的幾處高樓射出,草民所處的位置以及前面的酒樓都沒有人。”
“依你的判斷,這射箭之人的本領如何”羊獻容的問題還真的很多,幸而都是柔聲問話,令人不忍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