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我能給解決。”
“你怎么解決”
“后勤管道具的那個嶺島是我們主任的嫡系,對我挺關照的。
他偷偷和我說過段時間,我們劇院要淘汰一部分道具,主要是服裝類的道具,如果我有需求,可以提前和他說。
我就把你和五阿姐要去東北的事情提了一嘴,他說淘汰的道具里面可以加上幾床被子和幾件衣服。”
岳香竹兩年前高中畢業后,就一直宅在家里糊火柴盒,還沒有和社會接觸過,雖然人很聰明,但單純的就跟一張白紙一樣。
岳文軒的一番話,讓她很震驚,“還能這么操作,這不就是犯錯誤嗎”
“就算犯錯誤,那也不是我,跟我沒關系。
嶺島一片好心,要把淘汰的道具送給我,難道我還能拒絕嗎那我以后還怎么在單位工作。
都怪我太優秀了,領導太看重我。沒想到,太過優秀竟然也是一種煩惱。”
三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見過吹牛的,還真沒見過你這種自己夸自己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臉皮得有多厚”
想出這么一個理由來,岳文軒也就不強求三姐把剩余的布票和棉花票都收下了。
等她們出發之前,看看她們還缺些什么,再一并都拿過來,也就有了理由。
剩余的那些布票和棉花票,既然三姐不要,等老媽回來之后,他就全部交到了老媽的手里。
當然了,同三姐解釋的那些理由,免不了要重新再說一次。
聽了岳文軒的解釋,全家人都挺高興。
畢竟岳文軒拿回來的這些布票和棉花票,都是實打實的,并非虛假,誰也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徹頭徹尾的謊話。
哪怕岳廣平有一定的社會經驗,但他又不是劇院的人,也不認識劇院的職工,當然也就不了解其中的詳情。
對于岳家人來說,這是一個值得慶賀的夜晚。
老四考上了化工廠的技術員,這又是一份非常體面的工作,比起岳文軒來也不差了。
四丫頭有了新工作,紡織廠的那份工作不管是調換也好,還是賣掉也好,都是好事,都能接受。
石庫門的五戶人家,只有三層閣的岳家充滿了歡聲笑語。
哪怕和下鄉這件事毫無關系的曬臺阿嫂家,在這個斷水斷電的時間段,心里也是充滿了怨氣。
其他三家,更是籠罩在愁云慘霧中,尤其是面臨下鄉的幾名知青,更是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和憂慮。
吃過晚飯,岳文軒拎著一個袋子走到了天井中,稍微等候了片刻,謝志明和邊文邦就走了出來。
三個人早就已經提前商量好,也不說話,就這么相跟著,默默走出了石庫門。
秦主任家也在本街道居住,他們家住的是雙開間的石庫門。
三個人進了天井,一位阿姨正在天井里忙活著,看到三個陌生的小伙子走了進來,警惕的問道“你們找誰”
“阿姨,我們找秦主任。”岳文軒說道。
阿姨放松了警惕,“找秦主任啊,一樓廂房就是。”
三個人走到門口,秦主任已經聞聲迎了出來。
眼前這三個年輕的小伙子,其他兩個人都挺陌生,但他對于岳文軒的印象卻挺深。
“文軒,這大晚上的,你怎么過來了趕緊進屋說話。”
廂房和客堂間都在一樓,但廂房比客堂間多出一間來。
客堂間和廂房并列,但客堂間的北面是灶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