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先是嘗了一口米飯,還不錯,選用的是本地產的東北大米。
他又夾了一口燉酸菜嘗了嘗,挺咸的,屬于正常的食堂飯菜口味,偶爾吃一頓還行,經常吃能讓人吃到吐。
雖然不怎么好吃,但他還是說道“我覺得燉酸菜還可以,比燉白菜好多了,至少口感上挺清爽。
偶爾吃一頓,感覺還行。
當然了,天天吃肯定就覺得難吃了。不要說吃的是燉酸菜,就算吃的是燉香菇,天天這么吃也能吃膩了。”
雖然大伙兒都覺得食堂的飯菜難吃,但要是岳文軒這個客人也當面這么說,她們心里肯定不舒服。
岳文軒的評價雖然不高,但一句還行,馬上獲得了眾人的認可。
來自北方小城市的一個姑娘說道“還真是這么回事。
其實我第一次在食堂吃燉酸菜,覺得挺好吃,我還想著以后要是經常能這么吃,還不錯。
我們老家那邊儲存大白菜,直接就是放到菜窖里,沒人積酸菜。
吃到春節之后,大白菜放了這么長時間,剩下的那一點就都蔫了,怎么做都不好吃。
我們那邊要是也會積酸菜就好了,放的時間又長,味道又好。
明明積酸菜不麻煩,挺簡單的一件事兒,但我們那邊竟然沒人會做,你說也挺奇怪的。
但是,再好吃的酸菜吃的時間一長,也讓人難以下咽。”
齊大姐深有同感的說道“這人也是奇怪,口味總是這么喜新厭舊,不能長久。
每天總吃一樣東西,吃不了幾頓就吃夠了,就想換別的吃。”
岳文軒嘗了一口炒蘿卜,說道“這個蘿卜糠的太厲害了,炒著吃也一樣難吃。
要是能提前腌起來,腌蘿卜還是不難吃。”
齊大姐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兵團可沒少腌蘿卜,但腌咸菜的大缸有數。
主要是吃飯的人太多了,當時腌了那么多缸咸菜,總覺得吃不完,結果還沒到春節,所有咸菜就都吃光了。”
另一位女知青說道“其實咱們這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還有酸菜吃,饅頭、窩頭也能管飽。
前幾天,我一個下鄉插隊的同學來信說,他們那兒的條件太艱苦了,每天就只能吃個半飽,冬天燒的柴也不夠,每天又凍又餓的,日子實在是難熬。
她現在挺悲觀,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什么情況都怕對比,這么一對比,兵團的知青確實挺幸福。
一位京都的女知青說道“剛來兵團肯定不習慣,等把身體鍛煉好了,有勁兒了,日子也就好過了。
至少咱們在兵團能吃飽,每個月還有工資發,比起那些下鄉插隊的同學來,已經好了無數倍。
看了那些插隊同學的來信,就算心里有委屈,也不敢再有任何埋怨了。”
另一位來自京都的女知青小聲說道
“對于咱們女知青來說,吃苦受累、挨餓受凍,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當地人給盯上。
我有一個同學,就特別擔心會出現這種情況,每天都擔驚受怕的。
主要是她周圍就有一個這樣的例子,也就難免會有這樣的擔憂。
她去的是南方,說話都聽不懂,同當地人沒法交流。
她插隊的那個村子不算大,總共就只有三名知青,人太少,抱不成團。而且環境又很封閉,去一趟鎮上都得走將近一天時間。
去了這樣的村子插隊,確實讓人擔心。”
這樣的情況,在座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有這些例子對比著,她們更加覺得,能分到兵團已經是很幸運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