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上一世專門鉆研過中醫,只看二人的面色就知道,這兩人的體質很差,并且嚴重缺乏營養。
尤其是范清平的母親,本來心臟就不好,又斷了藥,要是一直干這么繁重的體力勞動,又長期吃不飽飯,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岳文軒向四周看了看,正好周圍沒有人,他便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他小聲對范爸爸說道“范老,我是清平的朋友,受他所托,過來看望您。”
他把手中的一封信遞給范爸爸,“這是清平托我帶給你的信。”
原本他還打算多說幾句,但看到不遠處有人正好向這邊走了過來,便匆匆說道
“我會在白河莊待上兩三天時間,做一下安排,你先看看信,有什么事情,后面咱們見面再說。”
說完這句話,岳文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遠處走去。
范爸爸趕緊把信揣到兜里,向遠處走來的村民看了一眼,便趕緊低下頭繼續干活。
范媽媽走到老伴身邊,一邊干活,一邊小聲說道
“這個小伙子長得可真精神,但我好像沒見過他,你認識嗎”
“我也沒見過,應該是清平新認識的朋友。等中午回去之后看了信,也就都知道了。”
兒子的信就揣在兜里邊,他恨不得現在就拿出來讀一讀,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能耐心的等一等。
中午回到牛棚,清閑下來之后,范爸爸趕緊把信拿出來,逐字逐句的細細讀了一遍。
來信很長,內容很多,看完之后,范爸爸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怎么了這是看了信怎么還愁眉不展的,難道現在清平的處境更艱難了”范媽媽忍不住問道。
范爸爸把信遞給老伴,“你看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快速的把這封信看完,范媽媽忍不住罵道
“清平這個小兔崽子,這一回也太不懂事了
他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嗎他那個曾經山盟海誓的老婆都跟他離婚了,怎么竟然還想禍禍人家小姑娘
現在的形勢這么嚴峻,人家一個工人出身、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要是跟了他,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也不知道他到底干了點什么事,讓人家小姑娘對他死心塌地的。
人家小姑娘的弟弟,還重新給他調整了工作。就他現在的身份,能把他安排成圖書管理員,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
現在還專門大老遠的來看望咱們兩個,這份情,咱老范家可真是欠大了”
范爸爸說道“對于清平的人品和操守,我還是信得過的。
在這么艱難的時期,人家小姑娘不嫌棄咱兒子,還樂意嫁給他,也是難得的緣分。
患難時期能走到一起,不管將來再發生什么變故,想來也不可能再拆散他們了。
唯一顧慮的就是時機不好,小姑娘現在嫁過來,確實是受委屈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贊成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難道還能反對嗎你沒看信里已經說的很明白,人家小姑娘那邊的工作已經做通了,咱要是反對,不是純屬添亂嘛。”
范媽媽說道“說心里話,兒子能重新找到一個全心全意為他好的人,我這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就是覺得對不起岳香蘭那個小姑娘,這一嫁過來就得跟著咱兒子一起吃苦,說不定還要跟著咱兒子一起受侮辱,以后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一想到這些,我就心中有愧。”
“事情已經這樣,咱倆能做的就是接受和支持,不能添亂。
你要是心里有愧,萬一要是還有守得云開月明的那一天,你就好好對待人家小姑娘,拿她當女兒待,多少也能彌補彌補。”
范爸爸和老伴的心情是一樣的,同樣心里有愧,他能想到的彌補方式只有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