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老只是稍作猶豫,就爽快的答應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認認真真的寫過文學評論了,那就寫一篇。”
旁邊《文藝報》的閆主編馬上說道:“那一定要發在我們《文藝報》上。”
張光年頓時不樂意了,“老閆,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我還想著把茅老的這篇評論發表在我們《人民文學》上,你這個客人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動手開搶,你不覺得這么做過分了點嗎?”
“好東西就得動手搶,你要是怕了我這個競爭對手,下次開會可以不請我。”
聽了閆主編的話,大家都跟著哈哈大笑。
在這次座談會上,大家各有各的收獲,但對于岳文軒來說,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很多文壇大家。
老前輩們對于岳文軒這樣的文壇新人,不管觀感怎么樣,往往都會多幾分關心和愛護,何況岳文軒給主桌上的人都留下了極為正面的深刻印象。僅僅這一點,對岳文軒來說就足夠了。
尤為難得的是:在張主編的提議之下,茅老竟然答應給岳文軒的新小說寫一篇評論,對于年輕作家來說,這更是巨大的殊榮。
在這次會議之后,岳文軒又有了一些靈感,準備再寫一個短篇。
接下來的幾天,他又開始悶在屋子里面,專注的寫作。
一天上午,他剛剛安排完工作在房間里坐下,就聽到妹妹在外面大聲喊他的名字。
他剛剛從屋里走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妹妹旁邊的譚紅生。
譚紅生的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頂著一個雞窩頭,看上去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
“紅生,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
岳文軒快步走上前去,在他的胸口上勒了一拳,然后從他的手里接過行李來,“這一路上太辛苦了,先進屋喝口水。”
“文軒,你才回來半年時間就已經大變樣了。”看到現在白白凈凈的岳文軒,譚紅生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你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年輕干部,要是在外邊見到你,我恐怕都不敢認了。”
“回到城里不用受風吹日曬,也不用干什么重體力活,你待上半年肯定也會變個樣。”
岳文軒給譚紅生泡好一壺茶,關心的問道:“早飯吃了嗎?要是沒吃的話,我先去食堂給你拿兩個饅頭,你先墊墊肚子。”
兩個人在一間屋子里睡了三年時間,盡管已經有半年時間沒見,但以前的情誼并不會因此消減半分,譚紅生摸了摸肚子說道:
“甜水村那個鬼地方,一年到頭吃不飽飯也掙不到錢,我這一路上好不容易才熬過來,肚子都要餓扁了。你這里要是有吃的,那我就先吃上一口。”
“那你先喝杯茶,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很快,岳文軒就拎了一個籃子回來。
他把籃子里的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說道:“你運氣不錯,昨天晚上還剩了兩張餅,你倒上點醬油,在滴上幾滴香油,用開水泡一泡,滋味應該也差不了。
你先湊合著墊墊肚子,中午我請你去飯店里好好吃一頓。”
看到岳文軒拿出來的兩張烙餅,譚紅生眼里直冒光,口水都流出來了。
岳文軒也在甜水村生活過,那是一個常年吃不飽飯的地方,自然能夠體會譚紅生現在的感受,直到他現在肯定餓壞了,手上的動作再次加快了幾分。
等譚紅生洗完手回來,岳文軒已經給他泡好了一大碗醬油泡餅。
譚紅生迫不及待的坐下之后,甩開腮幫子,大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