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之子其實是個非常俊俏的孩子,總是能憑借外貌得到喜愛,不過現在的他被揍成了豬頭,因此十分的美貌只剩下八分的好笑阿耆尼已經笑倒了,當然他這個龍部之子也沒好到哪里去,頭臉上的傷勢是半斤八兩,把原來的五官擋了個嚴嚴實實。
伽藍也沒揭穿身份,只柔聲道“不必詢問名字了,我只是天女宮中的一位眷屬,但不論如何,我不希望兩大部眾的沖突波及到這里,等你們稍好些,我會從兩個方向送你們離開。”
她語氣溫和,但表達的意思卻十分強硬,塞犍陀愣愣地聽著,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擱在平時,他肯定受不了這種帶著命令的遣詞。
就連兇橫的阿耆尼也在乖乖點頭,還心想果然是天女宮的眷屬,哪怕只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孩,也有一股威信在,就是不知道她出身哪部,十有八九是來自天部。
天部,以天妃吉祥天為首的部眾,雖然人數最少,但在八部之中地位超然。
阿耆尼的判斷是有理由的,因為女孩手中端著一枚瑩白的寶瓶,寶瓶作為法器非常常見,而天部眾和乾達婆部眾都特別喜愛這種法器。
伽藍可不知道兩個小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一邊治療一邊詢問“距離治好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們為什么要潛入這里,又是怎么做到的”
塞犍陀和阿耆尼爭先恐后地說起自己的故事來,有這么一位“裁判”在,兩個男孩倒也不再有言語沖突,他們有志一同地忽略了對方,一邊接受治療,一邊搶答一樣說話,較著勁去爭奪那女孩的注意力。
夜風愈發溫柔了,白衣女孩夾在兩個嘰嘰喳喳的小少年中,頭一回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她左右看看,不知道該聽誰說話,偏偏治療還沒有結束。
“唉,停一停,還是讓我來問吧。”伽藍無奈地笑了笑,先朝塞犍陀伸手,“夜叉之子,你為什么會藏在夜叉部眾的禮物之中”
塞犍陀做毛毛蟲抬頭狀“因為我想要見天女而且我和天海戰船一樣,都是夜叉部的珍寶,我當然有資格被獻上來了”
伽藍拿著瓶子的手微微顫抖“嗯你為什么想見天女”
塞犍陀理所當然地道“沒有原因,那可是天女啊,我沒準能得到天女的喜愛呢”
伽藍“”
伽藍轉向阿耆尼“那你呢,龍之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我記得龍眾的禮物是一脈天河,那里面可藏不了人。”
阿耆尼自豪地道“我取來了母親的龍鱗,自然就隨著龍鱗來了我要取走天海戰船,揭露夜叉的無恥”
伽藍“”
如今的龍眾族長悉多是位活了上千年的娜迦,號稱大地之女,因為得到了吉祥天的格外恩賜,她的鱗片有了穿透所有水澤的偉力。
在短暫的沉默后,伽藍還是忍不住提問“假如你取走了戰船,那你要怎么和天女宮交代呢”
阿耆尼猶豫了一會兒,小聲道“這畢竟是我先祖的尸骨,絕不能和夜叉沾邊的,我會再把它獻上去的然后向天女請罪,到時候是生是死都值了。”
聽聽,這都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發言,阿耆尼果然年紀還小,遠沒有原著中的完成體的理智,竟然想出了這么個離譜的念頭,更要命的是他還去實踐了。
龍眾與夜叉眾之間的多年爭斗還是感染了新一代,即便他們現在年齡幼小,也開始懵懵懂懂地明白了爭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