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半晌,沒有等到趙時寧的回答,反而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白琮月的眼眸里漸漸掀起風暴,若是她和別的男人真的有了孩子更何況那人還是他曾經的好友。
她若是與旁人有了孩子,還怎么會看見他
他的眼中隱沒著瘋意,急切地想知曉答案,死寂般的平靜中埋葬著他歇斯底里,他的語氣甚至帶著幾分譏嘲的笑意,“趙時寧,謝臨濯是不是有了你的孩子”
趙時寧被吵得頭疼,想要將這擾亂她睡眠的聲音趕走。
而白琮月恰在此時,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想也不想抬手打了過去。
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白琮月完全可以躲開,可他紋絲不動,任由她掌摑了他。
剔透白玉般的眼尾被她的指甲劃破,鮮紅的血痕分外刺目,觸目驚心。
眼尾的血珠緩緩滴落,流淌經臉頰,再滴落至衣襟。
他恍若無知無覺般,攥著她手腕的手還沒有松開。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
趙時寧醉了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眼睛一閉又抱著他的尾巴陷入了沉睡。
白琮月無聲地閉上雙眸,再度睜開,他心中有無數的聲音在告訴他,趁著陷得還不深,趕緊離開,走得遠遠的。
不要再與她糾纏,他自始至終求的都不是趙時寧這樣的人,他求的是待他真心之人,而不是一個目的不明,滿嘴謊言,甚至可能與旁人有了孩子的女人。
他應該松手。
可是她方才說喜歡他。
她應該對他是有幾分的喜歡的。
她和他本就該是天定的緣分。
不然,她怎么會在幼時跋山涉水來到青丘,與他相見。
她只是太過年輕,不懂事,才沒有控制住自己。
他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手,他可以再給她機會。
很快,他們就會成婚。
婚后,她肯定對待他一心一意。
這是趙時寧承諾過的。
白琮月不僅沒有松開手,反倒牽得她更緊一些。
“趙時寧,你讓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亙久地坐在那,如同一尊死氣沉沉的玉像。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趙時寧宿醉的結果是睡醒后頭痛不已,但好在一夜好夢,睡得還算比較香甜。
她捂著頭慢吞吞地坐了起來,“誰在敲門啊”
“阿寧,是我。我是阿繡,我來找你玩了。”小繡球花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后又輕輕叩了幾下門,關切地問道:“阿寧,你聲音怎么啞了,你是生病了嗎”
“沒有,我喝多了,你直接推門進來吧。”趙時寧又躺回了床上,她頭痛得厲害,完全想不起昨晚喝醉后發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