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費爾低吼起來。“戰爭豈能兒戲而且原體已經說過不會讓我們卸任了”
“那是因為原體的仁慈與智慧。”阿德比曼輕聲說道。“是因為他知道這么做會發生什么連長,你在昨天背叛了我們,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這件事。”
費爾愣住了,他從未想過竟然會從自己的副官口中聽見背叛這個詞。
在這一刻,他如遭雷擊,緊接著,他轉頭看向了長桌四周這張桌子上坐滿了屬于第三連的人,但是,無人與他對視。
無論老兵或入伍不久的新兵。
所有人都在他的視線掃過的那一刻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我”費爾的嘴唇顫抖了起來。“我沒有背叛。”
“或許吧,但你忘記了你曾經救過我們所有人。”他的副官嚴肅地說。“至于現在,連長,你應該快點吃了,營養粥快冷了,而且,原體也來了。”
他所言非虛。
費爾壓下自己的情緒,開始快速地用勺子吃起了營養粥,同時還轉過了身,在變得鴉雀無聲的宴會廳內尋找起了他們原體的痕跡。
他的視力一向是很優秀的,因此,他很迅速地便看見了他們的原體。
康拉德科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宴會廳的大門前的他在做這件事時,頭腦一片混亂。他只是憑著本能與記憶抵達了這里,僅此而已。
卡里爾的話幾乎將他徹底擊碎了,而更糟糕的一點在于,他甚至還沒辦法說服自己對卡里爾生氣。
就像從前一樣,他知道,卡里爾是對的。
想到這里,他惱怒地皺起了眉,盡管只有一瞬之間,但是,康拉德科茲還是牢牢地記住了這份對他自己升起的怒氣。
卡里爾說的沒錯。他對自己說。你不該去找他,取得他的認可,你應該先來和你的軍團見面。
抿著嘴,他推開門,走進了宴會廳。
此前還人聲鼎沸的大廳內瞬間鴉雀無聲,兩萬雙眼睛或明亮或沉重地凝視起了他們的原體,康拉德科茲微微一笑,在剎那間將心底的所有情緒扔進了一個盒子里。
他會在獨處時品嘗它們的,但現在不行。
現在,他是第八軍團之主。
“我要感謝你們。”
他沒有借助那可以放大聲音的機器,站在門前,朗聲開口。“你們做到了我未能做到的事,我的軍團,你們在今夜讓諾斯特拉莫上那一直盤旋不斷的厚重烏云消散了許多。”
他停頓片刻,環顧四周,與所有看過的人眼神交錯,互相凝視。
“謝謝。”他誠懇地說。
沒有人回答,只有沉默,第八軍團的審判者們此刻看上去手足無措,坐立難安。
有些人端著營養粥的手開始顫抖,有的人原本正在痛飲寡淡無味的啤酒,此刻卻突兀地將它含在了口中,忘了下咽。
宴會廳內安置的空氣過濾器正在安靜地發揮作用,略帶清香的空氣源源不斷地從地面溢出,但是,不知為何,這里現在最主要的氣氛好像就只剩下了一種詭異的尷尬
而這尷尬的人,也包括康拉德科茲。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前,想要得到一點反應。
但那些此前還在和他對視的子嗣們此刻卻又都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仿佛擁有一個唯獨康拉德科茲不在的通信頻道似的。
許久之后,才有一個聲音響起。一個顴骨高聳、面貌兇狠的人站了起來,那是一連長范克里夫,一個甚至敢于勸誡他們的原體讓他不要參與進這場審判的人。
“您不應該對我們道謝。”
他用加重的敬稱如此說道。
“作為第八軍團的基因原體,您領導我們是天經地義的事。”
“而且,就算刨除這件事,對諾斯特拉莫的審判也本就在我們的職責范圍之內,第八軍團就是作為罪孽的審判者被帝皇重塑并帶離泰拉的。因此您不應該對我們道謝,您的道謝,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