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那閑聊了,輸了就下來。”臺下的一個人陰沉著臉說。
他伸出雙手,無禮且粗暴地抓住了帶著尖刺的鐵網,從牙縫里擠出了嘶嘶聲“喂你,你是叫西吉斯蒙德是吧我來和你打”
沈嘆了口氣。
“他就是這樣。”他略感抱歉地對西吉斯蒙德說。“別在意”
“我不會的。”
沈邁步經過他,歉意消失了,蒼白的面上露出了一抹略顯冷冽的笑“不,西吉斯蒙德,我不是在指他的禮儀問題。”
他撿起短刀,走到了鐵籠門前,回頭說了最后一句話,這句話讓西吉斯蒙德眼中的善意瞬間消失了。
“我是讓你別在意待會即將到來的失敗。”
西吉斯蒙德觀察著他的對手,突兀地感到一陣沉重。
別誤會,這并不是因為他對手所使用的武器,鏈鋸戟雖然不是一種常見的武器,但也并不意味著它的使用者就會很難對付。
在西吉斯蒙德的觀念中,他堅信,劍是完美的武器。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對手那雙漆黑且深邃的雙眸。
那雙眼睛里,也有一種猛獸般的習性。而且與他不同,他是在后天習得了這種性格,并將它作為自己今后的目標之一大步邁進。
他的對手看上去卻仿佛天生就具備另一種更加可怕的野性
這種,恨不得將對手徹底拆開并一點點地敲擊每根骨頭,將血肉連同骨髓全都剝奪,吃干抹凈的野性。
簡直可怕。
我將面臨一場苦戰。西吉斯蒙德這樣想著,思緒中不僅沒有感到壓力,甚至感到一種快樂。
他樂于面見挑戰,每一個帝國之拳都樂于面見挑戰。人必須要直面高壓,經過淬煉,才能足以承擔千鈞重量。
“你是叫賽維塔嗎,表親”西吉斯蒙德單手持劍,問道。
“怎么,想著和我攀關系嗎”他蒼白的對手對他的善意似乎并不領情,聲音里滿是譏諷。
“你不會以為我會和你好好地自我介紹一下才開打吧還是說,你其實非常迂腐,甚至要在開打前和對手做全套禮儀”
“我對這種事并無要求。”西吉斯蒙德冷靜地抬起手,在自己面前豎起了鈍劍。“我只是想知道你姓甚名誰。”
“那他媽和你有什么關系”賽維塔粗俗無禮地問。
他的話讓臺下的帝國之拳們中爆發出了一陣反對的聲浪,有些人甚至開始用手搖晃鐵網,對他發出鄙視的吼聲。
賽維塔冷笑著看了回去,對這些遠比他年長和強大的人一一比出了來自諾斯特拉莫的幫派手勢。
西吉斯蒙德終于搖了搖頭。
“侮辱我的長官、前輩和兄弟們會讓你感覺好點嗎”他嚴肅地問。“挑釁這種戰術對我不起作用的,午夜之刃的賽維塔,來戰斗吧。”
“噢”
賽維塔轉過頭來,咧開嘴,笑了,聲音輕柔。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傷害到你脆弱的心靈了,表親。但我認為戰斗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結束,都應該由我說了算。”
午夜之刃們大笑起來,帝拳們冷冷地怒視著他們,并不言語。
訓練籠中,戰斗悄然開始。西吉斯蒙德率先發難,劍刃閃過空氣,迎上了一把早有準備的鏈鋸戟。
尋常鋼鐵所構成的鋸齒轉動著,和西吉斯蒙德的劍碰撞出了火花。武器之間接觸的越久,角力的越久,西吉斯蒙德的手臂顫抖的幅度就越大。
鋸齒本身不僅僅只是在削減他武器的穩定,還在消磨他的力氣。西吉斯蒙德立刻警惕地抽身回退,他的對手仍然站在原地,眼睛閃閃發光,笑容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