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天刑司的刑場上,一個弟子道“周真人為何要厚待這些土著,我不服。不就是販賣幾個女修士嗎。周真人不公”
旁邊另一個準備服刑的弟子罵道“我等死不足惜,憑伱也敢置喙周真人”
刑場上,有人慷慨赴死,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求饒,有人大罵
周清不為所動。
直到齊齊人頭落地,現場一片寂靜。
周清也不多言,叫了福松跟他離開。
宗門一般的俗務,都是讓蕭若忘他們自己決定,大事則是周清他們幾人決定,更大的事則是周清一言而決,然后讓福松去執行。
相比蕭若忘,福松有決斷,不會心軟。
老頭兒,實是一頭笑面虎。
“師兄,此事還需要處理一下首尾,凡域里,這些犯事弟子的親族,也要受到嚴懲,須得辛苦你一趟了。除此之外,我打算在青陽道宗和凡域實行廢奴令。具體的章程,你照著里面做就是了。就以我的名義。”
以往,為了道庭穩定發展,關于廢奴令的事,周清沒急著去做,如今借著此事,順手就將其做了。
福松看了周清扔過來的玉簡內容,說道“清之,人族代代都是如此,何必搞什么廢奴令呢。何況有些家族的奴仆,與主人家相處甚得,貿然廢奴,他們自己怕也是不愿意的,憑空多生事端。而且修煉界本來等級森嚴”
周清“師兄說的不錯,我等不也奴役靈獸么。只是將人視為貨物,買賣交易,此等心思,對人族長遠大計是沒好處的。若是成為奴仆,作為貨物,即使修煉資質不錯,也容易挫折心氣。人貴為萬物之靈長,當是驕傲的,獨特的。”
“其實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周清“師兄,我等所求,何必局限于天地呢。何況此令,只是除去他們身上的枷鎖,他們心里的枷鎖,得用時間來解決,也或許永遠沒法解決。但我做此事,也是為了給其他人一個選擇。真要當奴仆、收奴仆,豈是一張廢奴令可以約束的。眾生皆為牛馬,但他們也應該知曉,生為牛馬,絕非理所當然的。”
福松心里隱隱觸動,“原來是給他們一個選擇”
周清“此事我也不知對錯,但他們要是覺得錯了,自己會糾正,不用我來。無非是換個名義而已。我也非是圣人,只是如今,咱們在景陽道域已經扎下根,有了許多容錯的余地。我便放肆這一回吧。”
福松嘆了口氣,“師弟,你這是視眾生為芻狗么”
周清笑了笑“師兄,我這一生,做不得什么大事。說我自私自利也好,說我冷酷無情也罷,其實都不重要。我現在有這個實力地位,做了也就做了,不怕人說。誰要是覺得我做錯了,打贏我,我就認他這個道理。若是打不過我,那就是我的道理。”
福松“你既然做了決定,為兄自然全力支持。但此事你得讓小蕭參與。”
周清“為何”
福松“你小瞧了小蕭,他性子溫和是不錯,但是你的道理想法,應該跟他說透。固然青陽道宗因你而存在,但是小蕭付出的心血何曾少了。青陽道宗爛了哪怕一片葉子,他也是最心痛的。
師弟,你要他任重道遠,就不該讓他置身事外。我也相信他能做好此事。”
周清“師兄,你不會想偷懶吧。”
福松“清之,為兄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
周清點了點頭。
福松“”
隨即周清拍拍手,蕭若忘走出來。
周清“蕭道友,你看我師兄也是支持你來處理此事的。那你們二人合作,將此事善后了。至于道理,我也說了。你認不認可,這件事都得照辦。”
福松見到蕭若忘,哪里還不知這又是周清的套路。清之是借自己之問,順勢將其中道理說透。
“其實此事用我的名義就好了,免得事情不對,平白讓周真人擔了惡名。”蕭若忘和福松出來之后,回凡域的路上,蕭若忘向福松說出自己的想法。
福松搖頭“清之豈是在乎聲名的人凡域眾生的議論,對他何損何加”他頓了頓,又說道“小蕭,清之曾說過兩句詩。”
“什么詩詞周真人曾是解元,他每次的詩作,都大有韻味”蕭若忘很喜歡周清的詩作,可惜周清詩作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