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路上,謝霖已經被迫知道了蔣河一生的秘密。
這么喜歡聊天的異能者真少見。
還是拿自己做話題。
謝霖有那么一瞬間懷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但她想不出來什么陰謀是這么開頭的。
她仔細觀察過蔣河的外表,將美男計給排除了出去。
宋長江一臉平靜,平靜到可以立地成佛了。
聽得多了,她也不免對蔣河有了一點微微的印象。
其實蔣河的人生還是很普通的。
他在襁褓中父母就離婚了,一南一北跑得特別遠,充分表達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他是在奶奶身邊長大的。
不過長到十一歲,可以進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奶奶去世了,親爹媽聯系不上,也沒有旁的親戚可以推鍋,本市的福利院早已滿額,無力接收。
所以他是在街道辦事處的監護下長到十八歲的。
蔣河評價自己不是特別聰明宋長江特意看過來了一眼。
蔣河評價自己不是很聰明,上學時成績普普通通,人也長得不漂亮,也沒有什么特長,而且據照顧他的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說,他“嘴不甜,跟人不親”。
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倒干凈的蔣河對謝霖說“我這個人確實比較冷漠,不愛跟人打交道,有一點社交障礙。”
謝霖“是嗎。”
社交障礙的蔣河在十八歲后就沒有社會扶助了,畢竟成年了嘛,街道辦事處的人員也不可能超出規定的給他送錢主要是這個孩子太不可愛了,人家完成工作就可以了,多余的也不想再做。
所以蔣河就光明正大的,輟學了。大學肄業未逐。
他本來也不想去上大學,不想成為什么偉大的人,就想找個工作,夠生活就可以,他也不缺住的地方,奶奶給他留下一套老房子。
本來有社區工作人員盯著,他老老實實上到了大學,社區工作人員一說以后都不來了,讓他好好上學,他轉頭就不去上了。
大學把電話打到社區,社區趕緊沖到他家把他給押去了學校。
最后在社區和學校的雙重“關懷”下,蔣河被迫讀完了大學。
然后就近找了自家小區的保安工作,一直干到升任保安隊長,成了異能者。
謝霖終于對他的講述有了點興趣,問他“那你成了異能者之后呢”
蔣河“我繼續做保安。”
一直做到他來找宋長江為止。
這真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啊。
蔣河很坦誠,他說自己物欲很低,也沒有權利欲和,并不想結婚,也不想生孩子養育后代,他分析過自己的心態,結論是因為幼時父母離婚后離開他的事,造成了他親緣淡薄的觀念。
他說“不管是結婚還是生孩子其實都不可靠,親情與愛情都不是永恒的。”
所以他不想跟任何人發生感情,更確切的說是,他清醒的想做一個孤家寡人。
這種人也是存在的呢。
主要是他的講述不但真誠,還符合邏輯,符合他的人生經歷。
謝霖覺得,她相信他剛才講的話都是真的。
蔣河繼續講“但我又覺得,我要是什么都不想要,那這個人生也太無趣了,所以我決定替我自己找一個目標。”
這個目標就是活著。
他要無病無災,健健康康的活著,長命百歲。
愿望也很樸素。
大家都想長命百歲,也都想健健康康的。
就是這么普通的心愿讓蔣河說出來還是跟普通人不一樣的感覺
謝霖問宋長江“你是不是也聽過他剛才講的”
宋長江點點頭,平靜的說“聽過。”
當時蔣河來找他,一開始就痛說過往,他就準備了茶、酒、下酒菜和煙,陪著聽了一通,還說了許多安慰的話。
現在看起來好像都白干了呢。
當時他就是不泡茶,不準備酒菜,不安慰,蔣河也會全說出來的。
瑪蛋,突然替半年前的自己費了那么多口水而感到不平呢。
謝霖繼續找宋長江取經“你知道他這是為什么嗎”
她覺得這么奇葩的人才,宋長江一定知道怎么對付。
再說,這也是宋家的家務事,她這個外人不好亂動手,就算覺得人家孩子傻,但是也不能罵啊,只能夸。
宋長江復雜的看了她一眼,推開面前的門“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