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唇邊的笑淡下來。
孟坤帶著幾個保鏢趕了過來,他們原本是分頭去酒吧找沈晗黛的,人沒找到,現在回來看見這幅場景,一看就是出了事。
那三個挑事的咸濕佬本就被孟行之剛才的舉動嚇的膽戰心驚,一看見他們來了人,立刻求饒“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錯了,我們講錯話了”
“大佬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我們才是鬼佬是廢物”
孟坤一向沉穩,聽見“鬼佬”兩個字,猛地上前單手將對方拎了起來,眼里燃著怒火。
另外兩個見這幅陣仗,根本不敢再停留半秒,轉頭落荒而逃。
沈晗黛手撐著地想從地上站起來去追他們,可試了好幾次,都又腿軟的坐回了地上,眼神恍惚的看見那兩個人越跑越遠,她急的哭出來,“跑了,unce去追”
孟行之將手里的刀鞘丟給孟坤,“阿坤。”
孟坤接住,這是讓他停手的意思。縱使心里再有不滿,但先生的話讓他有絕對的服從力。
孟坤松開了那個人,對方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沒人去追他們,沈晗黛只能和自己較勁,“為什么我站不起來”
想站起又無力地回到原地,她現在的樣子就像個稚氣的孩子,根本沒有平時半點淑女的影子。
輪椅在她面前停下,男人將手遞給她,“因為你喝醉了。”
沈晗黛用雙手抱住孟行之的手臂才勉強站起來,可不到半秒鐘,她身體又軟下來,眼看要滑到地上,孟行之用了另一只手臂及時扶住了她才沒讓她倒地。
他抬眸看她一眼,掛著淚珠的濃睫輕顫著,一副努力想睜開眼睛又睜不開的模樣。
孟坤在孟行之和沈晗黛臉上各看一眼,立刻說“先生稍等,我馬上把車開過來。”
幻影在高架橋上平緩行駛,沿途路燈亮如白晝。
孟行之左手搭在扶手上,輕撐著側額,車外光影在他輪廓上輪轉,那張得天獨厚的深邃臉龐被映照的異常清晰,連帶著那雙充斥著異國血統的眼眸,在這一刻都染上了比平時更加濃重的琥珀綠色。
腦海里一些塵封的記憶克制不住的在孟行之腦海里浮現。
一個傳統的中式大家族里生出了一個混血,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格格不入,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奠定了他未來要在這個家族里遭受的漠視與冷待。
鬼佬這個詞,年少時期孟行之聽過太多,用武力可以解決一時,但那是莽夫行為,孟行之從來不屑。
要想永遠堵住別人的嘴,只有當自己手握絕對的權力站在高處,他人的利益與命脈未來皆捏在他手上,他們自然會懂得趨利避害,順從的保持安靜。
所以自從坐上孟家話事人的位置后,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別人在他耳邊說那兩個帶著輕蔑和侮辱的字眼了。
一點重量突然傾在他手臂上,孟行之放下撐額的手,偏頭看去。
睡著了的女孩毫無知覺,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睡顏安靜,身上柔媚的甜香混雜著一點酒氣,淺淺淡淡的飄入男人的鼻息里。
車子開到了分叉路口,孟坤出聲詢問“先生,是把沈小姐送回酒店還是”
孟行之收回加注在沈晗黛臉上的視線,眸色在昏暗處顯得極深,“酒店。”
孟坤提前聯系了酒店的工作人員,車一抵達酒店門口,便有人前來迎接。
孟坤下車拉開車門,看見沈晗黛閉著眼睛靠在孟行之肩頭,提議道“我先把沈小姐抱下來”
孟行之頷首,剛要抽回手臂扶正沈晗黛的身體,她就好似有知覺一樣將頭往孟行之的肩膀處湊了湊,精致的眉心都蹙起來,依賴到不愿意離開。
孟行之見狀默了幾秒鐘,最終還是一手扶住女孩的肩膀,一手勾住了她腿彎。
孟坤連忙道“先生您的腿”
孟行之打橫抱起沈晗黛,將她一部分的重量靠著自己的胸膛,“我有分寸。”
酒店管家在前一路引領,不用孟坤開口,孟先生來永利皇宮只住那一間房28層,天際花園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