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進組嗎明天上午去他們公司門口一起坐大巴。”
他對這個日期表示不滿“明天”
“嗯。”夏仰不解地望著他,“你要和我說什么我們不能出去說嗎”
段宵目光平靜又洶涌,把問題丟回來“你沒有要和我說的嗎”
“沒有啊,你早上就一直怪怪的。”他站得這么近,她仰頭都仰累了,“你是不是身體還有哪兒不舒服”
“沒有。”
夏仰想了想“那你為什么莫名其妙地跟我說對不起,因為這個嗎”
她抬起手,舉起那只被他騙說是刺了紋身的手指。其實在她看來不太可能,段宵對她做過過分的事情太多了。
比起前幾年、包括前不久還在緊逼和威脅來說,紋個身不值得他特地道歉。
“對了,這個要怎么徹底洗掉只能感覺一天比一天淡一點點。”她想到那天被他騙的情形,還是
很無語,“你這人真的很無聊。”
懶得去任航那拿洗手劑,等到月底就沒了。3”
“好吧。”夏仰沒意見,又很好說話地補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
段宵面色淡淡的“我道歉了就可以得到原諒嗎”
“是吧”她不確定地看著他,“人總要有改正的機會。”
“就算真紋了,你也不會不理我吧。”
畢竟一開始,她以為那就是紋身時也只是生氣地打了他一下。仿佛對什么都逆來順受的。
他對她怎么樣,她都無所謂。
“對所有人都這么好嗎”
他吐息很近,陷在陰影里的下頜線條也近,喉結微微滾顫。
“別人生病也會像昨晚那樣照顧嗎早上也會給他熬粥嗎會對別人的貓也這么好嗎”
夏仰被他完全壓制在門后,懵懵懂懂地感知到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掌溫度有多熨貼,攻勢又有多猛烈。
她聽不明白他這是在問哪一個問題,無措地喃喃道“可我對身邊的朋友們確實都會這樣啊,這不是什么很特別的事。”
“我不要。”
“我不要和別人一樣,你不能對我和對所有人都一樣好。”段宵低著頭,“否則我會分不清。”
“你要分清什么”夏仰聽得云里霧里,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你是不是不對,你真會往你臉上貼金,我身邊沒有別人比你還討厭的。”
他終于笑了下,指腹刮蹭了一下她臉頰“對啊,我最討厭。”
一副被人罵了,還引以為榮的樣子。
夏仰感覺白費口舌了,氣憤地打開他的手,他又樂此不疲地捏了捏她臉頰。
在她皺著鼻子要生氣之前,段宵在她耳邊又落下一句“別人送的雪人夜燈,也會留這么久嗎”
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落下來,夏仰呆滯住,看向自己床頭柜子上面的那個玻璃杯。
他是看見了那個東西,才這么反常的
她唇線緊抿著,半晌才開口“那個是搬家的時候,渺渺帶過來的。”
這解釋其實很蒼白無力。
解釋了原因,卻解釋不了為什么沒丟掉。
從18歲那時到現在,她有4年的時間可以丟掉這個玻璃杯里的雪人夜燈。
果不其然,段宵節節逼近道“那為什么一直留著它”
“我這里沒有雜物間,也很久沒有收拾過房間了。以前很多東西都在,這不代表什么。”
他換了句話問“你收到它的時候,是不是很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