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還帶一絲余溫的米粥,全都傾灑在了地面上。
他逆著微弱的光,看見了摔在屏風前的小女孩,明明方才她還笑得那般燦爛無憂,此刻卻面容慘白,像是被人折斷雙翼的雀鳥,可憐、無助。
沈玨在心里輕嗤一聲,在自己的院子也能被人欺負,真是無用。
但看見跑進來尋球的丫鬟,他安慰自己只是為了報恩,而后未曾猶豫,抬手就將袖中致幻的毒針刺了出去,順便演了一場好戲,既沒曝露他的樣子,又嚇走了麻煩。
他的聲音清冷中透了幾絲病中的沙啞,聽著有些雌雄難辨,可有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以及纖瘦的身形,云水只當他是傷著了嗓子,并未往別處多想。
她還在暗自慶幸,還好昨兒沒有阻止姑娘救人,果真是好人有好報
云水帶著二人回了正屋,趕緊讓人去燒熱水煮姜湯,一通忙活,總算把姜幼宜那張蒼白的小臉重新暖和回了小紅果。
這會姜幼宜坐在屋內唯一一把玫瑰椅上,椅子有點高,她坐在上面腳不著地,雙腿自然地晃蕩著。
她手里捧著一小碗姜糖水,姜味有點辣,她不喜歡,就小口小口地抿著,雙眼也不自覺地看向了旁邊的沈玨。
在主仆二人忙活期間,沈玨換了件合身的淺藍色襖裙,正不自在地靠在窗邊的暖炕上閉目養神。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驟然睜開眼,冷冷地朝她覷了一眼。
姜幼宜也沒有偷看被人抓包的自覺,不僅直勾勾地盯著他看,還放下小碗沖他彎著眼笑了下,認真地道“姐姐,穿這個好看。”
沈玨
姐姐好看
他本就不喜穿女子的衣裳,聞言搭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捏緊,想著如今的處境,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地嗯了聲。
許是終于得到了回應,姜幼宜很是歡喜,眼巴巴地看著她又道“姐姐,我是姜幼宜,幼幼。”
沈玨在半昏睡時,便清楚了她的名字,沒有想到她會這般鄭重地介紹自己,真是心思單純,也難怪會被人欺負至此。
見小女孩還期待地看著自己,他遲疑地頓了頓,手指松開又緩慢捏緊。
不假思索道“王玉。”
姜幼宜歪了歪腦袋,跟著她把這兩個字在嘴里輕聲重復了一遍,就無師自通地道“我知道啦,是玉姐姐。”
沈玨的眉頭擰了又擰,似有千言萬語,到底是什么也沒說,全化為了一個重重的嗯聲。
“敢問姑娘,這是哪。”
姜幼宜扁了扁嘴,糾正他“是幼幼。”
沈玨倒是有不少弟弟妹妹,卻都不親近,還從未如此親昵的喚過誰,他沉默了幾息,閉了閉眼,聲音沙啞地道“幼幼,這是哪”
姜幼宜這才滿意,開心地回道“是幼幼家啊。”
沈玨
恰好這時,云水交代完事情,端著點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