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酒來,讓陳壯士消一消心中之愁。”
馬清和于沉面面相覷一番,這時候從哪兒找酒來
卻不想,下一刻,那頭役還真變出了一壇子酒,路過于沉的時候,小聲道
“咳,大人,這是徐學子早先要小的準備的。呃,徐學子說,這酒錢得大人您核銷”
于沉懵了
“怎,怎么就得我核銷了”
“徐學子說,您看下去就知道了。”
隨后,獄卒將酒送進去后,便又給二人送了兩個木凳,馬清和于沉對視一眼,索性安安靜靜的看了起來。
而里面,酒剛一送進去,陳力便迫不及待的灌了幾口,隨著酒氣上頭,陳力紅著一雙眼看著徐韶華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背叛主子,這才設了這一局,可是那火,那火到底沒點著啊”
“這事兒啊我讓人趁他們用飯的時候,將里面的油換成了水,只在上面飄了一層油罷了。”
徐韶華這話一出,陳力沉默了,他張了張口
“可,可”
陳力想要解釋什么,可是他想起方才護衛的話,又實在說不出解釋的話,只得呆呆的坐著落淚,一口接一口的灌著酒。
片刻后,陳力這才輕飄飄道
“我自七歲跟了主子,主子讀書沒有天分,能在二十一歲入仕,是走如今右相大人的路子入了朝。
可即便入朝也不過是個八品小官罷了,上司嚴苛,主子心有不忿,便讓我想辦法將反書放到了上司的書房中。
之后主子帶著同僚,假借賀上司添子之喜,發現了反書。先帝大怒,上司全族誅殺,其余八族流放。”
陳
力這話一出,馬清直接起身,急急道
“你,你說的上司可是曾經的柳長明柳大人”
陳力看了馬清一眼,不語。
徐韶華又重復了一遍,陳力這才反問道
“難道乾元二年還有第二個被殺頭的柳長明”
陳力這話一出,馬清直接軟到,還是于沉眼疾手快,這才扶著馬清坐在了木凳上。
不多時,馬清眼睛通紅,胡子不住抖動著,半晌這才顫聲道
“柳公,柳公啊你果真是被歹人冤殺啊”
馬清一腔悲憤,可那便的陳力卻沒有理會他,隨后一邊喝著酒,一邊嘟嘟囔囔的說著
“也是那一次,主子入了右相大人的眼,之后右相大人親自提拔了主子,越級升為正七品都察院都事。
那天,主子高興的賞了我一個銀錠子,我一直都沒舍得用你看”
陳力獻寶似的將自己手腕伸了出來,那腕子上有一只不怎么發亮的銀鐲子
“這就是用那銀錠子打出來的”
而外面的馬清看到這一幕,卻是目眥欲裂
“柳公闔族一百六十四口的性命,就值這么一個銀鐲子荒謬荒謬”
于沉連忙為馬清順著氣,而里面的徐韶華卻依舊端坐如鐘,沉靜道
“若只是如此,只怕你那主子還不至于這么急于將你滅口吧據我所知,那些人今日入城購置火油只用了短短一日你那主子,實在是有些太過急迫了。”
徐韶華這話一出,陳力直接破防
“一日哈哈哈一日他竟連一日都不許我多活憑什么憑什么”
“若不是我為他周全,替他尋人殺了當初山陰省逃出來的大半學子,他,他如今豈能穩穩當當的坐在四品大員的位置上”
陳力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馬清直接抓著牢門,急急道
“你把話說清楚當初山陰省科舉舞弊大案,難道還另有幕后黑手”
此案事關重大,如果陳舍禮果真與此事有關,他只怕項上人頭不保
馬清的話,陳力只當耳旁風,他連忙看向徐韶華
“小郎君,你快問問他這件事干系頗大”
若是此事做的好,便是朝中右相的根基都要因此大動一番
徐韶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