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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我都不愿意”
“早知道還是得回普羅旺斯,說什么我也不加入這個巡境隊。你說我們這半年時間哪次外出沒有死傷幾個我從普羅旺斯逃了出來就是為了躲避戰禍,平日牲口般地操練我忍了,時不時面臨性命之危也罷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要去打得火熱的奧斯塔,去了奧斯塔還能回來嗎”
薩普堡外的巡境隊臨時營地,兩個巡境隊的士兵正在一處僻靜的地方低聲爭論著什么。不愿跟隨亞特南下的士兵叫班森,是亞特去年在蒂涅茨招募的流民之一,原本是被安排進了開荒種地的隊伍,結果又被巡境隊士兵優厚的待遇誘惑加入了巡境隊。
他孤身一人從普羅旺斯南方逃到了勃艮第,就是為了逃避戰爭,沒想到在阿爾斯保住的一條小命卻要回到戰火紛飛的奧斯塔,他已經認定了這次有去無回,所以想拉著巡境隊中一位交好的兄弟趁天黑以后逃進山區。
“要走你走,我不想走,我現在是戰斗組組長,每日能吃飽喝足,還能有足額的薪餉。我為什么要逃,在這里很危險,逃出去就安全了你逃出去試試,外面多的是山匪流寇擦亮了刀劍等著你。”另一個士兵斷然拒絕了班森的攛掇。
班森起身憤憤地低聲吼道:“行,你就跟著去南方吧,戰死的時候不要后悔今天的愚蠢決定。”
班森指著靠近營地的一片密林,道“我會在晚飯后找個機會溜走,你要是想跟我一起逃走,我會在那片樹林中等你一會兒。”
“你自己走吧,不用等我,你最好在大家發現你之前逃掉,不然等待你的可不會是幾頓棍棒。”
在僻靜處專心地爭議的時候兩人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草叢中蹲著一位拉屎的金發伙夫。
“什么這個狗雜種我說總感覺他這兩天不對勁。大人知不知道這件事”正在軍帳中嘗試用通用文寫名字的奧多聽了斯賓塞的匯報,心中怒火騰起。
自從亞特宣布巡境隊將隨一位來自普羅旺斯的男爵大人護送軍糧南下后,這個名叫班森的士兵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行軍路上也總是借著各種名義離開隊伍,原來是憋了一肚子的壞水。
奧多附到斯賓塞耳邊輕聲說道:“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我們這樣辦”
夜幕降臨時,巡境隊的營地飄出了肉糜麥粥誘人的香氣,剛剛上任的“伙房管事”斯賓塞正在深桶銅鍋前將手中的裸麥面包一塊塊掰碎后扔到鍋中。
幾個巡境隊的老兵圍坐在斯賓塞跟前的篝火邊大聲地談笑著,“我說斯賓塞,你當初為什么就心甘情愿的當一個伙夫”
斯賓塞對這些老兵們的冷嘲熱諷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愧,舔著臉道“為什么怕死怕累唄,天天訓練得跟牲口似的,還時時刻刻面臨著戰死的危險,我們那次外出沒有幾個兄弟戰死戰傷我就是受不了訓練和性命之危才甘心當起這個伙夫的。要我說,這次南下不知又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山谷木堡”
就在篝火前幾個人大聲談天論地的時候,巡境隊副隊長兼軍法官奧多走到了篝火前大聲呵斥道:“斯賓塞,你這個雜種,竟敢在軍中擾亂人心,你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