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其中,你很難想像宅邸外外面每天都有成群的平民因饑寒而死。
“萬惡的寡頭。”亞特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伊韋爾的熱情遠遠超過了亞特的想像。
亞特實在不知道短短的一兩天曼努爾是如何準備了如此豐盛的美食,亞特見過的和沒見過的,聽過的和沒聽過的食物,通通都出現在一伊韋爾城主家的宴會廳里。
盛大的宴會當然少不了歌舞升平,游吟詩人、舞女、雜耍藝人、魔術師輪番陣,曼努爾甚至親自場與舞女們一同跳舞,宴會氛圍一次次推向
亞特并不喜歡這樣的宴會,事實整個威爾斯省都沒有這樣的傳統和喜好。
宴會過后,亞特回到了給他專門準備的宅邸中休息,他對這個外表清朗的年輕城主有了一絲失望,如此奢靡的生活與苦寒的高山格格不入。
不過,亞特或許看走了眼。
次日清晨,剛剛在羅恩侍候下完成洗漱便接到了護衛的稟報,曼努爾親自來請安拜訪。
剛剛坐定,還未及寒暄,曼努爾便起身朝亞特深鞠一躬。
亞特不明就以。
“尊貴的客人,我想昨天的晚宴或許并未達到它還有的目的,您好像并沒有我預想的那樣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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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族世代經商,與達官顯貴交往得多了,就以為所有的勛貴都喜歡這種奢華的宴會。”
“實話說,為了昨晚的宴會,我拿出了整個伊韋爾去年半年的收入。顯然,那不是如今這個年歲該有的樣子。”
此刻的曼努爾與昨晚判若兩人。
曼努爾輕輕地坐下,眼神有些黯然,“我得承認,您的到來對伊韋爾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的麥草。無論如何我的取得您的歡心,讓您喜歡這個地方。”
亞特端起了酒杯,用繼續說下去的眼神看著這個面色嚴峻的年輕城主。
“山地邦聯快要撐不下去了。”曼努爾說道。
“四年前我們伯恩邦加入了永久同盟,共同反抗哈布斯堡的暴虐統治,爭取山地邦聯的獨立與自由。不過顯然圣主站在了敵人那邊,先是哈布斯堡下令施瓦本割斷了我們東出的大通道,而后又是年年的災荒,去年的干旱疊加蟲災,除了位于湖泊地帶的少量農田牧場外,大部分地方的糧食絕收、牲口盡沒,您進城時看到的那些饑民算是幸運的,至少在餓死前他們的肚子里還有野菜野草,死了以后還能被板車馱運到城外安葬。在山地邦聯其他地方,人相食的殘劇已是尋常之事了。”
“山地邦聯素來與勃艮第人并無太多交集,因為群山阻隔了我們。但前年秋天,我已經預感到事態不妙,所以早早遣人北下,與安塔亞斯大人建立了商貿往來。”
“不過如您說見,如今的山地邦聯已經拿不出像樣的東西與外界交易,我們急需支援和救助。”
曼努爾有些激動,“亞特大人,我從北下的商隊那里得知如今的歐陸商行已經成為了南陸最大的一股商業勢力,東邊的血脈已經被哈布斯堡給堵住了,我們希望歐陸商行能向我們伸出援手。”
曼努爾靜靜地等待亞特的回應,眼神中充滿了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