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軟硬兼施道“怕要叫小娘子失望了,長文離府之前,殿下再三囑咐,一定要叫他得償所愿,俗話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長文本就是王府屬官還請小娘子成人之美,不要誤了在下的差事才好。”
“少啰嗦”喬翎道“競買這事兒,不是誰出錢多就歸誰嗎”
王群又被她噎了一下,臉色終于陰沉起來。
“小娘子,”他徐徐道“在下可是替魯王殿下當差的。”
喬翎不耐煩道“這話你已經說過好多次啦”
這回,王群是真的有點被驚住了。
他加重語氣,目光威脅“你確定要跟魯王殿下搶人嗎”
旁邊那婦人不住地在拽喬翎衣袖,又低聲急語“魯王可不是善茬,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
喬翎大吃一驚“啊那剛才你怎么還說那些話”
那婦人稍顯郁卒“我們都是說說就算了,哪像你,真敢往前沖啊”
旁邊那男子已經悄悄跟喬翎拉開了一點距離,好歹顧念著一點一起說過人壞話的同袍之情,捂著嘴低聲提醒她“服個軟坐下得了,面子又不值錢”
喬翎又吃一驚“你怎么也畏縮了”
男子裝出不認識她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將頭偏向另外一邊。
場中眾人的目光紛紛投來,視線內隱含的情緒不一而足,喬翎見狀輕哼一聲,不僅不懼,反而將下頜抬得更高。
“三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們可知道我夫婿是誰”
左右的一男一女不由得將肩膀又往她那邊靠了靠,場中其余人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連同那位意態桀驁的王府東閣祭酒,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卻聽那少女一臉驕傲的道“好叫你們知道,我夫婿便是當今越國公姜邁姜弘度”
周遭傳來一陣壓低了的議論聲。
“越國公”
“姜弘度的妻室”
“聽說越國公府”
周圍人的神色由是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王群眉毛抖了抖,瞟了喬翎一眼,神情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點輕蔑“遑論這夫婿究竟是真是假,小娘子只怕也未必做得了越國公府的主吧”
喬翎冷笑一聲“關你屁事啊”
王群的臉色由是愈發陰沉起來。
叫價終于開始了。
起拍價并不算高,只有一百兩相對于張小娘子的鼎鼎大名來說,這數字實在有些低了。
然而兩方人爭一樁買賣,一來一往的,價格就喊上去了。
五百兩,八百兩,一千兩,兩千兩
眨眼的功夫,數字就飆升到了五千兩。
王群身上其實只帶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動身的時候,他甚至于覺得另一張千兩的銀票都多余了。
誰敢跟魯王搶人啊
沒有人愿意公開對上一個聲名狼藉、且行事毫無忌諱的親王。
可是現在,他突然間有點拿不準了。
對面那傻乎乎的女人,不會繼續往下叫吧
王群后背上終于生出了一點汗意。
作為皇室親王,魯王當然是有錢的,為了爭這個面子,再多的錢砸下去也值當。
可真要是花的太多太多,倒顯得他這個王府屬官辦事不力。
正如他先前威脅那女人的話一般,魯王殿下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可要是就此收手,不再參與此事,那魯王府不是更丟臉嗎
王群從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狀若平和的擦了擦額頭,轉而問侍立在一側的太常寺吏員“參與競價,總也得確定拿得出這筆錢吧要是光靠嘴喊一個高價出來,最后卻掏不出來,這豈不是把魯王殿下跟太常寺一起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