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話音剛落,云決身子一僵,有些不太相信。
他低唇,顫抖道“欣月有下落了”
楚欣和云訣都不是燕京人氏。
她消失接近半年。
這半年來,靜安堂老板夫妻二人在燕京四處打聽,終究沒有下落。
直到前些日子,云嵐差人送去一封信,來換取踏鵲枝,他們才知道楚欣月的情況。
云訣與楚欣月,是一對青梅竹馬。
也曾訂下婚約。
可惜,就是在半年的一個夜晚,楚欣月卻不知所蹤。
云訣私下請求過太子,想動用太子的人脈找尋,可茫茫人海,哪能那么容易找到
如今,楚欣月有了下落,他有些難以相信。
他提著劍,面無表情,轉身就往燕京城郊破廟的方向趕去。
對面的雅間,沈宓見云訣離開,立馬從椅子上起來。
“云嵐,備馬車。”
“我們要比他之前,先到達城郊破廟。”
“快。”
“是,小姐。”
主仆二人匆忙離開客棧,在客棧側門找了一輛馬車后,拉著韁繩,直往城郊破廟趕去。
馬車里,沈宓拿了一塊面紗遞給云嵐。
“這個你先戴上。”
云嵐接過面紗戴上后,沈宓又從懷里拿了一根發簪放到云嵐的手上。
“這支發簪,燕京城城南鋪子買的,你拿著,我想他們應該識得。”
“楚姑娘在燕京,應該有好友。”
“今日,你便是她的好友之一。”
云嵐聽得一知半解,但還是明白沈宓的意思。
“小姐想讓我,以楚姑娘好友的名義,找到楚大夫夫妻二人”
沈宓點頭,“恩,上次讓你送信拿踏鵲枝,你并未出面,他們也沒有見過你。”
“到時候,你按我說的做便是。”
沈宓緊皺著眉,神情十分復雜。
云嵐不解的問“小姐,為何這般神情”
沈宓淡然開口“其實,楚姑娘在沒在信親王府,我也沒有底。”
“或許,早就被信親王折磨死了,尸體估計都扔進了亂葬崗。”
“又或許,信親王府的并非楚姑娘,而是其他的女子。”
“不過沒關系,只要云決以為信親王府的是楚姑娘,而且有可能還活著就行了。”
“是,小姐。”
沈宓主仆二人的馬車,走了最近的小路,率先到達城郊破廟。
夏日的城郊,蟲鳴聲,蛙聲,聲聲入耳。
沈宓和云嵐到時,城郊破廟,是一派荒涼的景象。
遠遠望去,那破廟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凄涼。
廟內,燃起一縷昏黃的燭火。
一位約摸五十多歲的男人,躺在枯草上,動彈不得。
膝蓋上雖用白布包扎,但依稀能見到滲出來的鮮血。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堆上,眼里滿腹恨意。
男人的身旁,是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中年女人。
女人臉上有著血色淤青,手臂之上,也能明顯見到一些刀痕。
她的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大夫的妻子許氏。
許氏蓬頭垢面,緊咬著發白的唇,有氣無力的將楚大夫扶起來。
“老爺,將這藥先喝了吧。”
她將手中一碗湯藥遞到許大夫的唇邊,將藥灌給楚大夫。
楚大夫無力的咳嗽兩聲,轉而又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許氏心疼極了,拿著破舊的衣裳將楚大夫唇邊的血跡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