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盤龍城這十幾年,他不知道躲過多少次暗殺,堪稱經驗豐富。
赫連琛看著昏迷不醒的溫荇,猶豫一下才道「我懷疑,這是神術。」
鐘勝光嚯然轉頭「溫荇被津渡母第九子所傷」
不會吧
賀靈川忍不住看向托盤,這么不起眼的蟋蟀狀怪物,會是津渡母最強大的幼崽
他在赤峰山遭遇的那一頭,可是把整個礦洞都變成了自己的巢穴,占盡主場優勢。若非紅將軍出手,眾巡衛恐怕要戰死當場。
「只有最后一子可能施展神術。」溫道倫看
著兒子,「蹲在橋下伏擊我們的那一頭大的,只是個幌子。」
他支著額頭「我們大意了,以為赤峰山之戰已將余孽清理完畢,放松了警惕,哪料到城里又混入第二窩津渡鬼。」
津渡母一胎最多九仔,他們先前已經殺掉了九只,也就撤銷了戒嚴措施,晚上不再派三尸蟲四處巡游。
畢竟三尸蟲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放出來的次數多了,保不濟引出新麻煩。
可現在又冒出來新怪物,那只有一個解釋
興風作浪的津渡幼崽,不止一窩
津渡鬼母一胎九子,最后出生的那只最強大。但「第九子」并不一定就是虐食者。
事實上,虐食者出現的幾率小得可憐,就算津渡鬼母生上百次,都未必有一胎能出這種東西。
何況在如今條件下,津渡鬼母的生產也不那么容易。
可即便不是虐食者,這些津渡幼崽老幺也各有本事。
鐘勝光頜首「全城緝查,很快會有結果。」又問赫連琛,「你能確定,這是神術」
「七成吧。」赫連琛道,「我們施展水火之術,都是由外而內傷人;這三枚尖刺倒像三枚種子,種進溫荇身體當中就開始轉化,將血肉之軀變成木頭。這與一般神通完全不同,只有神術可以解釋。」
他看了溫道倫一眼,低聲道「手腳上的傷也就罷了,腹部這里比較麻煩,若連內腑都木化,就會危及性命。」
內臟要是不工作了,人離死還有多遠
溫道倫臉上肌肉一跳。
鐘勝光問道「還有多少時間」
照溫荇身上木化擴散的速度來看「最多還有七個時辰。」
鐘勝光點了點頭,向賀靈川扔去一只彎月形的哨子「著雀鷹傳令紅將軍火速回城。」
賀靈川一驚。前線鏖戰,鐘勝光要把領軍大將召回
溫道倫也勐然抬頭,連道「不可萬萬不可若丟了白鶴崗,連威城也危險」
「丟了還可以拿回來。」鐘勝光輕描澹寫,「再說前線還有其他將領,又不只有紅將軍頂用。」他一瞪賀靈川,「還站著干嘛,傳令」
這當口真是爭分奪秒,賀靈川一路小跑出去辦了。
他站到閱武堂后方,躲開眾人吹響口哨。
哨聲不像普通人想象的尖厲,反而有些像低沉音啞,也不知是什么動物的犄角做的。
不多時,天空出現一個小黑點,落下來也沒變大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