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還是貝迦出品,只是到外頭走一圈就合法了”
麥學文兩手一攤“除了貝迦國,外頭哪里獵妖還能這樣容易”
北方妖國嘛,當然是妖族眾多。世界各地人國林立,妖怪藏在深山大澤,又分散又不好找。
出于效率、成本考量,當然還是貝迦獵妖最劃算。
賀靈川想了想“你說,送去煉藥那么藥就不是岑泊清自行煉制”
麥學文輕聲一笑“你很敏銳。煉制者另有其人,但你先將眼下難關渡過,我才好告訴你。”
“為何”
“你要是連岑泊清都抓不住,后邊的事兒更干不下去。”
賀靈川看著他道“跟你有仇的,不是岑泊清吧”
麥學文笑而不語。
“既然想合作,就要拿出誠意。”賀靈川抱臂道,“你要怎么幫我”
“我可以給你兩條線索。”麥學文豎起一指,“首先,到縣大牢里跟傅松華串供詞的那人名作龐得念,也是吳楷手下。受賄的牢頭死掉,他就沒事了,被打發到白沙矍西南部的侯家莊去打雜避風頭,化名陳二黑,那里根本沒人認得他。侯家莊表面上與岑府毫無關聯,其實是岑泊清的堂弟掌控。”
他頓了一下又道“吳楷之所以沒有殺龐得念滅口,可能是因為他孫子曾經落水,被龐得念所救,后面兩人關系不錯。”
“其二,我打聽到獵妖取珠的另一組在白汀縣小葫蘆鎮,領頭的名為楊頌,手下應該有五、六人。”
勐虎焦玉插嘴道“等一下,白汀縣不在赤鄢國境。”
“吳楷手下各組,分散在不同藩妖國。”麥學文看它一眼,“白汀縣還算近了,離赤鄢北部邊境也就是七八十里。”
“還要跨國抓人”賀靈川皺眉,“其他組呢”
“我推測還有三四組人,但彼此互不知曉也不聯系,中間人只有吳楷。”他對賀靈川道,“這兩條線索都直接與吳楷相關,你要是拿住他們,說不定能問出更多細節。”
“就這有用的太少了。”
“要不是他們做得太干凈,也輪不到你現在才來查桉。”麥學文嘆了口氣,“那再給你一條線索,吳楷早年喪妻喪子,但有一個孫子。這幾天兒媳帶著孫子來白沙矍游玩。”
賀靈川不滿“我還以為,你會把吳楷直接綁給我。”
“整個岑府設置陣法,禁絕遁術,蝸蟾進不去。”顯然麥學文嘗試過了,“再說吳楷與岑泊清幾乎寸步不離,他們身邊都有暗衛保護。”
蝸蟾只適合偷襲。
賀靈川想了想“岑泊清這人什么性格”
“你莫看他對外人蠻橫,其實內里多疑軟弱,容易妥協,但有時候又能不顧一切,可以說性情復雜多變。對了,他還極度厭惡麻煩。”
賀靈川沉吟。
外橫內弱,被逼到墻角反而又容易走極端這種性格的人,好像也不在少數。
“吳伯怎么會認岑泊清為主”
“吳楷是岑泊清父親岑澹的貼身隨從,岑澹過世后就跟在岑泊清身邊,已經十余年了。”
“照這樣說來,吳楷深得岑泊清信任”
“那是自然,否則獵妖取珠這種事怎么會交給吳楷去做”麥學文又道,“我再送你一個忠告。”
“哦”這家伙的口氣好生托大。
“這樁桉子越查越深,光憑你是搞不定的,趕緊向太子求援吧。”
“我也有一事問你。”賀靈川突然拋出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書房里有幅畫,畫中女子吹奏一支骨笛。這幅畫是哪來的,畫中人是誰”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莫說麥學文,連邊上的勐虎都忘了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