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知羽踏進松晟的旋轉門,入目的每一處都精致淡漠,符合金融業刻板形象。
所有人穿著職業套裝,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身上的香水很高級,各自來去匆匆,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有人與江知羽擦肩而過,不禁想要多看幾眼,也是步伐沒停,斜去一部分視線。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給人造成心理壓力,好在江知羽見慣不怪,任由大家用余光暗自打量。
秘書來接他進去,禮貌得頗有距離感“江老師幸會,今天戚總出差了,我中午去送機,沒有讓你久等吧”
“沒事,你很準時。”江知羽說,“戚總要出去幾天”
“京市和滬市當天來回,國內金融無非這幾個地方。”秘書無奈地說。
江知羽眼角彎彎,搭話“時間蠻緊,跑下來還挺吃力的。”
言外之意是,這樣的精力和事業心,聽起來有點變態。
秘書說“戚總肯定都習慣啦,最近還算好,前陣子總是排國際航班,那真是上飛機就閉眼補覺,下飛機就睜眼工作。”
很好,還是個老變態了。江知羽在心里說。
他與秘書談了一下午,敲定整個團隊的人選,又溝通起活動那三日的具體安排。
對接得很順利,秘書也很舒心,熱絡地邀請江知羽留下來吃飯。
松晟有內部食堂,江知羽一進去簡直要犯密集恐懼癥。
每個人的衣著都差不多,舉手投足和說話腔調也類似,畫面看得他頭暈。
江知羽因而再次確認了自己對金融男過敏。
這樣就顯得afred很特殊,盡管他也在自己面前穿過西裝,但對方看著清冷筆挺,瞧上去就很有觀賞性。
之后江知羽回到公寓,看到熟悉的家具布置,在寫字樓里提著的那股勁才卸下去。
和秘書交談不是容易的事情,每字每句都需要斟酌。
江知羽放松下來以后,疲憊隨之漫上了身體,他拖著腳步洗漱完,軟綿綿地躺在了沙發上。
窗外夜色漆黑,他瞇著桃花眼,懶得去拉簾子,只是朦朧地心想,這房子有點空。
就像他剛到法國的時候,父親忙于工作應酬,自己獨自在偌大的別墅徘徊。
思及此,江知羽坐了起來,習慣性地尋找某處角落。
緊接著他來到臥室,卻沒有上床睡覺,而是拉開衣柜鉆了進去。
他的身高將近一米八,衣柜空間有意設計過,依舊能成為一處庇護之地。
于是他就躺在衣柜里面,留出一條縫隙,在狹小到透不過氣的空間里,終于找到了安全感。
江知羽安穩地閉上了眼睛,可能是剛才看了太多的西裝革履,做夢也夢見afred衣冠楚楚地出現。
自己貌似是醉了,身體如那晚般搖搖晃晃,意識卻不再糊涂,清醒地看著一切怎樣變得混亂,又怎樣升溫發酵。
男人的指腹溫熱粗糙,帶著陌生的觸感落在皮膚上,他分明一直在顫栗,可從未讓人停止。
自己在離開浴室的時候,就扯壞了對方的紐扣,繼而一同跌跌撞撞,失去重心倒在床上。
再之后,他默許那雙手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濃稠的黑暗里,江知羽有點熱,呼吸微微錯亂,忽地掙脫了夢境。
他再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滑稽和丟臉,為什么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都怪afred之前亂講話,江知羽找到理由,試圖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可是這樣就被afred的三言兩語擾亂,是否說明他在念念不忘
江知羽認為自己沒那么單純懵懂,會被一夜情絆住心神,然后他在衣柜里靈巧地翻了一個身,回想著afred的長相。
說明不了任何事情,他篤定地想,食色性也,這點反應實在是很正常。
那張臉很帥,背地里做個夢又怎么了
就算是再睡幾次也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