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還有些厚重的眼皮,順著大多數扭頭的同學,覷眼看過去。
臉發綠的校領導。
面露不敢置信的賴主任。
還有似乎對這滑稽場景驚訝后,又被有些掩不住笑,以拳背刻意貼了下鼻尖的某位班長。
“陳默”最后是賴主任出聲,“出來。”
陳默無所謂移開凳子,淡定走了出去。
有眼力見的其他領導,立馬帶著教育局的人去了別的地方,現場只剩下嚴肅的年級主任,陳默,還有沒進門的席司宴。
賴主任倒是沒一上來就責怪,甚至有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意思,“陳默,昨晚沒休息好”
“挺好的,主任。”陳默掃了一眼站旁邊的另一個人,收回視線,沒打算氣賴先復,想了半天,“最近總莫名犯困,可能得了嗜睡癥。”
“別貧”賴主任手里卷成滾筒的幾張紙驟然敲他腦袋上“給我好好回答。”
陳默摸了摸腦袋,嘆氣,“行吧,我承認,楊家花錢塞我進來的,我跟不上實驗班的進度,聽不懂。我可以換個班嗎”
“不可以。”賴主任立馬回絕,是真的生氣“我知道學校里的人都說了些不好聽的,但我看過你以往的成績,并不差。”
陳默失笑,“您別告訴我您不知道我以前那個高中什么水準別說進實驗班,就把我放一普通班里,成績能維持在中間那都是我上輩子中過狀元。”
上輩子狀元是沒有中過。
能一直待在實驗班的代價,是無數個挑燈到天亮的夜晚,是一摞摞能將他埋葬的試題和卷子。雖說高考因為某些原因最終失利,與他想去的大學失之交臂,可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真實的。
他不至于把所有學過的東西忘干凈。
卻對重來一回,發誓要憑借這點東西再戰輝煌這事兒,興趣不大。
“倒是不至于。”旁邊的席司宴突然開口。
陳默一愣,沒料到他會出聲,看過去,“什么不至于”
“你的成績,在普通班里排中等不至于。”席司宴插著兜站在那兒,“我看過你的入學測試,實驗班的尾巴你還是夠得上的。”
陳默“沒聽過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嗎”
“你是真想做雞頭”席司宴說“提醒你,就算去了普通班,想明目張膽上課睡覺也是天方夜譚。”
賴主任立馬點頭,“陳默,別這么自暴自棄,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陳默很想說,他哪里自暴自棄了
他只是不喜歡實驗班如今的氛圍,有個楊舒樂都夠讓人難忍的了。他如今手里的錢有大筆,甚至有避開楊家委托了人的投資計劃。
等高中畢業,徹底和楊家斷開經濟往來,上個不說很好也還不錯的大學,恰到好處。難道就因為他不小心睡了一覺,他就放棄自我了
再看某個悠閑自在的家伙。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當個班長,突然友愛起同學來
到了第三節物理課,陳默終于明白了賴主任說的他來解決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向生瀧一進教室,視線在班級里面掃了掃,說“席司宴,搬陳默旁邊去。”
所有人“”
席司宴的點格外不同,“為什么不是他搬過來”
“你擋著門了行不行。”向生瀧說“一左一右你倆實驗班護法呢,陳默剛來不久,你作為班長平日里多輔導一下陳默的功課。”
班上又開始嘀嘀咕咕說小話了。
向生瀧一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