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坐在石階上,并未參與玩笑,他身上的白色球衣襯得他膚質極好,即便汗水打濕了頭發和脖頸,卻并不讓人覺得狼狽,反而多了絲落拓野性。
又有男生笑問“實驗班那個楊舒樂不也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發小嗎聽說他回校了,往常他可從不缺席,今天怎么沒在”
彭曉雅看了一眼席司宴,然后才回答說“不是誰都能稱為發小好吧,反正我和他不熟。”
“她又開始了。”齊臨一屁股坐到席司宴旁邊,拎著領口抖了抖,說“她是真的看不慣楊舒樂啊,每回提起他都滿臉不爽。”
其實真要算起來。
他,席司宴,彭曉雅,還有一個三中的廖婷婷,八班的曾域才算是從小一起混大的。
家世雖不比席家,也不差,又住得近,逢年過節家里也都有往來。
楊舒樂嚴格意義算起來,只和席司宴熟一些。席楊兩家的往來得追溯到爺爺輩,關系密切,反而是到了父輩這一代,不如過去親密。
齊臨對這些大人之間的事不太感興趣,卻也知道,楊家如今的新當家為人一般。尤其是家里又出了真假血緣這種狗血事,處理得也是一塌糊涂。
彭曉雅不喜歡楊舒樂,還真不是因為他不是楊家親生的。
說起這事兒,齊臨至今很有興致,他搭著席司宴的肩膀,笑問“中考結束的時候廖婷婷跟你表白了對吧你真不喜歡她啊我還聽說是楊舒樂背著替你拒絕的,他從中作梗把咱雅姐的親閨蜜給氣去了三中,自然對他是沒好臉,你要是覺得遺憾,咱幾個抽空再聚聚”
席司宴擰上瓶蓋,覷過去,“你很閑”
“不閑啊,忙著呢。”
“那就閉嘴。”席司宴將水瓶放到了身后的臺階上。
就在吹哨聲響,下半場正要開始的時候。
一個氣喘吁吁跑來的男生,站在幾個實驗班的男生堆里,問一句“那個陳默是你們班的吧”
茍益陽恰好在,笑回“是啊,他不是搬宿舍去了嗎我說幫忙他還沒讓。”
“打起來了。”
“什么”
“陳默跟人打起來了,十好幾個打一個,嚇死人。”
“日”茍益陽當場跳了起來,“我去看看”
席司宴側目聽完,皺眉起身的時候,旁邊齊臨接了一句“這事兒怕是得通知老向,我去”
“去吧。”席司宴拽過籃球網上的外套,囑咐一句“注意一下辦公室里還有沒有其他人,這事兒能低調解決就別鬧大。”
“懂。”
幾個實驗班的男生上到六樓的時候,席司宴站在最前邊。
走廊里的氣氛安靜異常。
跟想象中慘烈的群毆場面相去甚遠,只有隔壁幾間宿舍的學生在探頭探腦,卻也沒人從寢室里踏出來。
613關著門。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茍益陽有些著急“操不會打出人命了吧”
席司宴眉頭緊鎖,右手的外套換至左手,抬手砸門,“開門。”
里面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這時候茍益陽沖到隔壁宿舍,逮著個男生問“怎么回事打架的都有誰”
“是是李銳他們。”戴眼鏡的男生小聲回答。
茍益陽當場踹了墻壁一腳。
他走回來,語氣嚴肅“是李銳他們,上周就在“藍蜘蛛”網吧堵過陳默。”
席司宴眼神微厲,“這事兒怎么不早說。”
“說啥啊”茍益陽無言,“上周的事兒沒后續,李銳那伙人不知道為什么灰溜溜撤退了,所以陳默今天才會犯他們手上。”
席司宴再沒說什么,退后兩步,長腿猛踹。
“哐當”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