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淫亂嬌怯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撕碎她。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那么荒唐,足足一夜
他扶著額頭。
正在這時,里頭傳來聲音,“公子”
喚了兩聲,許鳳洲緩緩地走進來,一臉不耐,“何事”
塌腰趴在床上的伎子扭過臉來,羽毛濕潤地望著他,“背后,夠不著。”
許鳳洲沉默片刻,上前一把掀開被褥,一時被眼前的場景沖擊得忘了反應。
他惱羞成怒,“怎不穿衣裳”
她慌忙用衾被遮住身子,“沒,沒有”
昨夜,他兇得很,把那件衣裳都撕碎了。
昨夜,他沒瞧清楚,此刻才發現,她全身的肌膚白得有些病態,就像是經年不見陽光,幾乎一點兒瑕疵也無。
許鳳洲摳了一大塊乳白色的藥膏,在掌心揉開。
掌心的觸感柔軟滑膩,一瞬間,昨夜的記憶又涌現出來。
滾燙混亂的畫面燒得他口干舌燥,偏偏她還不安分,在他掌心扭來扭去,口中不停地哼哼,讓人恨不得把她嘴堵上。
他突然一把攏住她的腰身。
她的腰很細,瘦得見骨,一只手幾乎都能攏住。
她突然回過頭看他,長睫快速顫動,像是兩排小扇子,洇紅的眼角掛著淚痕,薄薄的鼻翼輕輕鼓著,一副可憐委屈相,“疼”
許鳳洲這才察覺到自己都把她掐紅了,不動聲色地收回來,冷冷威脅,“再出聲把你丟到水里喂魚。”
她這回倒是不敢哼哼,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眼淚汪汪地望著他。
許鳳洲被她看得心煩意亂,皺眉,“轉過頭去。”
她趕緊乖乖轉過頭去,把臉埋進被窩里。
許鳳洲這才滿意,上藥的動作也放輕了些。
只是她也不知什么做的,他每碰到哪塊肌膚,那塊肌膚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待到上完藥,她整個人都紅透了。
許鳳洲也出了滿身的汗,重新拿了一件衣裳丟給她,起身出了內室。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云晴裹著曳地的袍子在他對面踞坐下,不安地揪著自己的衣領。
許鳳洲抿了一口茶,問“你幾時見過我妹妹她可過得好,現在在何處”
他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怎么也會丟了妹妹
云晴忍不住大著膽子問“公子的妹妹,多大,走丟”
他頓了一下,嗓音低啞,“八歲,大概,這么高。”邊說,邊用手比劃著,“不見時穿著一套絳紅色的衣裙,懷里還抱著一個布制的小人,我妹妹她很愛笑”
他提起自己的妹妹,就如同換了個人,下眼角微微下垂,冰冷的眼神里浮現出刻骨的傷痛。
那傷痛實在太過濃郁,像是會傳染一般,惹得云晴不自覺地跟著紅了眼眶。
這八年來,阿耶也曾這樣尋過她嗎
也曾這樣同人提及她時,連她身上的穿戴都記得清清楚楚嗎
會的吧,阿耶那么疼她,一定會的吧
她要是也有個這樣的哥哥就好了。
云晴忍不住羨慕他的妹妹,開始為自己的謊言感到內疚。
走丟的人得多可憐啊,尤其他妹妹年紀還那么小,當時得多害怕呀。
也許也曾跟她一樣,被那么黑的箱子關著,四周圍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見。
被關進一間窄窄的艙房里,透過窗戶那一尺見方的天,看日出日落。
一關數年,從滿懷希望歸寂到絕望。
待長大些,她又被當作一件玩物擺上臺,供人觀賞褻玩。
價高者得。
云晴愧疚得簡直抬不起頭。
他尋不到自己的妹妹,已經夠可憐的。
她怎能為了一己之私騙人呢
“我,我當時,年紀小,有些,記不大清了。”
話音剛落,他臉色驟然沉下來,一把捏住她的下頜,怒不可遏,“你竟敢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