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洲在她離開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吸吮。
原本只是淺嘗則止,誰知親著親著便有些忍不住,將她壓在書案上。
她忙制止,雙頰緋紅,眼睫顫得厲害,“不,不要了。”
自他回來后,她總也起不來床,秋霜都笑話她了。
他撥弄著她腳踝上叮當作響的金鈴,“不許不要,不然明日也讓你下不去床”
云晴真怕他會這么做,偏過緋紅的臉頰,任由他為所欲為。
他卻不許她偏過去,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是如何要她。
一直折騰到暮色四合,許鳳洲才心滿意足。
云晴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靜靜地躺在他懷里,聽著他如同戰鼓一般的心跳。
大約休息了兩刻鐘的功夫,許鳳洲起身更衣。
他一邊扣著蹀躞玉帶,一邊道“今晚我要陪父親與妹妹用晚膳,你自己用晚膳吧。”
云晴偏過臉看他一眼,哭紅的眼濕漉漉地,乖得不得了。
許鳳洲俯下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方起身離去。
云晴躺了約有兩刻鐘的功夫才緩過勁兒來,想起答應小英的事兒,撐著疲累的身體從床上起來。
這會兒暮色四合,書房內暗沉沉。
她舉著燭火在書架上找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她的那本書醫書。
她一臉疑惑地蹲在書架前。
明明昨日她就放在這兒了,怎會不見了
許鳳洲用完晚膳后被父親留下來吃茶。
許相爺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與自己年輕時容貌相似,但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兒子。
他還很年輕,一出生便擁有旁人窮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權力,財富,地位。
也不曾嘗過失敗的滋味,眉眼間意氣風發,躊躇滿志。
許相爺成婚晚,亡妻身子又不好,年近三十才得了這么一個寶貝兒子,難免過分寵溺。
再加上他政務繁忙,對他疏于管教。
等到旁人帶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兒子上門告狀時,他才知曉,自己的兒子已經成了長安的霸王,乖張暴戾,傲慢跋扈,混起來誰都敢打。
想管也管不了了。
后來妻子早逝,妹妹走失,他一夜之間好像長大了,開始收斂脾性,為他分憂,肩負起家族責任。
但是骨子里其實一點兒也沒變,做起事情來不留余地,為人詬病。
好在這么多年,除卻為了妹妹不肯娶親外,他事事以家族利益為先,從來不會感情用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他比他這個父親,更加適合做許家家主。
許相爺擱下茶碗,緩緩道“二郎心里可有人選”
想要與許家聯姻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皇親貴族。
許鳳洲抿了一口茶,道“依照目前來看趙伯爵家與靖國公家倒是不錯。趙伯爵乃是朝廷新貴,風頭正盛。從長遠利益來看,靖國公出自河東崔氏,根深蒂固,世家與世家聯姻,自然更好。”頓了頓,又道“只是他家那位世子實在太胡鬧,名聲著實不好。”
他談論自己的婚事,就像是處理族中事務,事事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絲毫不夾雜私人情感。
待他說完,許相爺溫聲問道“那么二郎,更屬意哪一家的姑娘呢”
雖說家族利益重要,但是在一個父親的眼里,兒女的終身幸福也同等重要。
許鳳洲一時怔住。
他連兩家姑娘生得是圓是扁都沒瞧清,談何屬意
他其實對于自己的婚事未曾有太大的期許。
從前忙著尋自己的妹妹,根本無心思考慮終身大事。
如今尋回妹妹,自然該成婚,傳承子嗣。
彼此情投意合固然好,若是無法,至少做到相敬如賓。
至于喜不喜歡,對于他許鳳洲而言,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