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口吻并不多開心,“這么長時間都沒送過,哦,給我媽買一束,才順便給我買一束,我是個搭頭。”
這話聽起來很像林妹妹的那句是單送我一個人的,還是別的姑娘都有了
原來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只想做唯一。驕傲如斯的栗清圓的也不能免俗。
“就是不想你被落了后,才緊急給你置頂一下,先買的紅玫瑰。”
馮鏡衡撥栗清圓的臉來看,巴掌大的臉托在烈烈的紅上面,他問花上的人,“不信啊,不信去找花店老板問。”他這樣說,便要這樣做。
栗清圓這才破功地笑出來,“好了,別瘋了,家里沒準要變天了。”
馮鏡衡永遠相信他的識人眼力,反過來安撫她這個親生女兒,“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爸絕對清醒、例外。”
栗清圓聽這話不大樂意,“那你呢”
“我排第二吧。我沒栗老師那么高的品格,但是,我眼光高。我們家虞老板都知道沒人能上趕著到我。只有我上趕著別人,對方來車,于我就是逆向全責。”
栗清圓才不聽他的胡謅,“神經病。”
接下來,車子一路趕回栗家。
栗清圓甚至都沒等車停穩,火急火燎地推門下了車。第一時間沖進家門,結果全天下最清醒例外的栗朝安,在家看電視。
電視里放的是前段時間熱映剛下線的一部電影。流媒體上播依舊要版權,會員的基礎上要額外支付六塊錢。栗朝安在家看影視的會員都是圓圓給他分享的。眼下,這部電影
壓根不是栗朝安的菜,他也確實沒看,只是點開著,停留在需要支付才能繼續的頁面。
栗清圓有種夜不歸宿的忐忑,一進門,就乖乖地喊爸爸,“怎么了啊你怎么坐著發呆啊。”
栗朝安聞聲,這才把電視給關掉了。搖搖頭,一副沒事的自詡。想起什么,問圓圓,“人呢”
“誰”
“你男朋友啊。”
“哦”
接下來的會面與寒暄,于栗清圓而言又是人生一場大考的煎熬與焦灼。
馮鏡衡一路把伴手禮搬到栗家的玄關門口,才正式地跟栗老師第二回照面。有條不紊地介紹自己,再很歉仄地表示昨晚確實身體不適,想
豈料栗朝安并沒有聽完他的這些萬全之言,“我并不是個老古板。圓圓她的交友只要不是作奸犯科違背公序良俗的男人,我也不反對。至于昨晚的事,最好,我是說,她媽媽知道,沒準會把我們三個都殺了。一人兩個洞。”
外科醫生有著他們獨有的黑色幽默震懾力。
馮鏡衡卻世故地會意且頷首。一面把他的見面禮送與栗老師,一面關照說他中午預付了桌便飯,稍待會送過來。希望栗老師不要嫌棄他貿然的打擾。
栗朝安再次點頭,似乎他今天也沒什么心情做飯給他們吃。盡管玄關門口擱了個紅色的圓塑膠盆,盆里一網袋的青螃蟹,鮮活得很,吐泡沫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圓圓以為是媽媽從島上帶來的。
一問,栗朝安的臉色突然變綠了,咸菜色,悶悶反駁,“不是。”
“我媽有沒有來過啊”
栗朝安卻言他,叫圓圓去泡茶,招待客人。
栗清圓去廚房燒水,拿茶葉筒出來。
客人身份的馮鏡衡卻徑直跟著她過來了,栗清圓解釋,“我爸就那樣,他不大愛見生人,不是針對你。”
馮鏡衡卻絲毫沒覺得被冷落,反倒是一家人的自覺,說這茶不茶不要緊,他來弄,“你去問問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