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關起門來,誰都聽不到他們談的什么。
只見馮鏡衡再出來的時候,面色如常,他說上樓倒個覺,晚上還有事。
也交代杭天回去休息吧,下午幫他去接人。
杭天領命就預備回頭了,虞小年看在眼里,才要問小杭天,老二下午接誰。
杭天裝糊涂,說馮總還沒告訴他呢。
而書房那頭,案前的馮釗明一言不發,煙燒得那里頭沒人敢進。
老二回來不是來低頭的,相反,是來梗脖子的。
他只是要老頭明白,他得他應得的那份。且非他不可。
另外,汪春申的事,他沒有過去。他也必須聲明,他絕不是為了女人才這么暈頭轉
向的。
今朝,你利用汪春申;不代表他日,我不會把他咬死。
這里頭,誰都不無辜。
只能說,原本馮鏡衡該算個絕對正確的。他為了家族利益,硬生生地落得下乘了。
老二出書房前最后的話
汪春申先前托付我,只有我答應幫他教養兒子,他的遺產繼承才會對盛稀生效。今天落到這個局面,馮家又要二道利用人家,我也不好舔著臉袖手旁觀。他遺囑不遺囑我不管他,我會叫律師起草一份協議,算作增補。他兒子直到二十二歲之前的一應開銷,皆由我來承擔。至于他們父子的瓜葛,外人管不著。
栗清圓今天一早就給秦主任買了杯燕麥低因拿鐵,多一個shot。
理由是,她想用半天年假換兩個小時事假。
秦主任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未婚的姑娘們,一個個都花枝招展得很。男人對女性審美,最直觀的其實不是視覺,而是嗅覺。秦主任只覺得今天工位間里,香得要人命。
花香,香水香,連同有人想請假的甜言蜜語香。
這里頭,沒想到的是,不能免俗的還有栗清圓。
集團的規矩,對于女性額外的福利假,只有二八婦女節。秦主任老父親的嘴臉,呷一口全然服帖他口味的咖啡,“明明個勞燕分飛的苦情日子,愣是被商家打造成了個明晃晃花錢的割韭菜的日子。她們往里頭跳也就罷了,怎么你也跟著上頭了呀啊”
栗清圓揉揉眉心,略微尷尬。只是小聲強調,“就兩個小時,老板。”
秦主任眉毛略掀,“行了,你都把你那位的車子開進來了。路董見到他家老頭子都得讓幾分顏面的。我還能說什么。”秦主任道,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了不得,他那車子上的兩塊車窗簾,能抵得上有些大廠員工干上一年,誰能信
栗清圓聽秦主任這樣說,才有點后悔她開了馮鏡衡的車子,或者,那個家伙該不會就是這么算計著的吧。
趕鴨子上架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保證不影響今天的工作進程,且隨時可以ca她。
秦主任揶揄,都去過情人節了,還追命她干嘛。世故人說些世故話,秦調侃清圓,改天介紹我認識你那位才是正理。
栗清圓只能不尷不尬地含糊點頭。
從秦主任辦公室出來,栗清圓回工位,還沒坐定下來,樓下前臺就給她內線打電話,說有清圓的同城急送,是花哦。
栗清圓應答后,派送員上來。她簽收后,是一束白綠底色的鈴蘭。
女人的直覺使然。栗清圓甚至沒揭開賀卡,心里就有點警鈴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