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仙尊是天下如今唯一的長生仙,而不論是趙端親口所說,還是趙端回憶之中,禍亂北冥之人都和濁仙有關。仙尊如今安危干系兩界,自然是重中之重。”
謝折風語氣仿佛瞬時黯淡了些“我知道了。”
這話不像是堂堂仙尊對著一個來歷說不清的爐鼎該用的語氣。
安無雪心下更覺詭異古怪。
他恍然中,謝折風已經回身,從他手中撈走了困困,似乎又滯了片刻,這才緩緩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再度阻隔了外界的光影與飛塵,連細碎的風都攔住了。
耳邊一靜,謝折風那讓他格外熟悉卻格外排斥的氣息也沒了,他的心也終于緩緩靜了下來。
安無雪終于壓下夢中一切,凝神細思。
他閉目,調用靈力游走周身,驟然發現他居然在睡夢中渡劫期了
縱然還沒到上一世那般半步登仙之境,但渡劫期和其余境界相差極大,他稍稍馭使靈力,便覺上一世的感覺回來了大半。
他是知曉樓水鳴給他留的機緣被他消化之后,還留了一層在他經脈之上,只等他經脈得以錘煉便可突破。
渡劫期
以他上一世的經驗和術法,哪怕只有渡劫初期,只要不是謝折風,他面對其他渡劫修士也不必拼命了。
不論如何,登仙雖飄渺不可捉摸,但渡劫期總是算離解開傀儡印又近了一步
可渡劫非比尋常,短時間內錘煉經脈更是筋骨之痛,他現在卻沒覺著哪里不舒服。
只是累得很。
像是有什么地方在疼而帶來的疲倦,但他又找不出疼痛之處。
奇怪
他閉目以神識探查全身,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安無雪只好暫時作罷,先換下了多半是謝折風幫他換的那身錦衣法袍,換上了自己日常備著的素衣。
他坐直起身,開始打坐穩固渡劫期,調理經脈。
屋外。
謝折風合上門后,抬手輕輕一揮,便在屋外留了個結界,以保安無雪清凈。
結界剛落下,他眉梢微動,回身便是射出一道靈力凝成的劍光。
那劍光眨眼間掠至另一側屋頂
“仙尊是我”
喬聽現出身來,只見那劍光就在自己眉心前一寸,稍有片刻前進,他便已經一命嗚呼了。
謝折風這般出手,自然是認出藏在屋頂的人是誰。
他給了人一個教訓,便
收回劍光,冷聲道“你在此干什么”
喬聽訕笑一聲,翻身一滾下了屋頂,在謝折風面前抱拳作揖行禮完,才說如今二十七城危難暫緩,北冥之危我等又暫時無能為力,姐姐得了空,想找我談談,滿城尋我。我不想見,仙尊和宿雪這里是唯一她不敢尋之處,我就ahei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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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尋,你也敢來”
喬聽想到剛才那一劍,也有些發怵。
但他還是肅了肅神色,說“我出生至今,兩界都說出寒仙尊秉公無私,不是濫殺無辜之人。而且仙尊已是仙者,卻能因北冥之事忍受渡劫期修為以化身潛入北冥探查,未顯露身份之時也不曾拿喬,怎么看都不是連個屋頂都不讓我躲的人吧。”
謝折風只說“不可出聲吵鬧。”
“當然”
“只有屋頂。”
喬聽“好嘞。”
喬聽轉身便要翻身上瓦,去他那得來不易的屋頂待著。
謝折風卻又喊住他“等等。”
“仙尊”
“你姐姐既找你,為何要躲”
喬聽一愣。
他沒料到這種家長里短的話出自面前人之口,足足怔了幾十息,才說“她找我,無非是道歉,她道歉,也替喬城主道歉。然后再痛哭流涕,和我傾訴愧疚,和我懷念喬城主和娘親。這樣的過程在這幾日重復好些次了,我實在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