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
西裝男人一直看著,桑雀略微點頭示意,錯身過去,進入小院。
“你也是運氣好,再晚上半個月,過完中元節我就走了,說吧,有啥事”
徐淑芬插上門,轉身發現桑雀戴著墨鏡,面朝院子里面的平房,像個雕像一樣僵在那一動不動。
徐淑芬往平房窗戶里面瞧了一眼,“你能看見我死鬼老伴”
桑雀沒吭聲,徐淑芬戴上老花鏡,瞇眼對著桑雀瞧了一眼。
“有陰氣,原來是撞了邪,三魂不穩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別怕,院里只有我那死鬼老伴,他不會害你的。”
只有
桑雀喉嚨發緊,在她視線之中,這不大的青磚小院里,到處都是不干凈的東西。
葡萄架下吊著的尸體隨風晃動,荷花缸里一顆腦袋浮沉,一個女青衣,咿咿呀呀唱得滲人。
菜地里有腐爛生蛆的動物尸體,院子角落那堆紙殼廢品后,還有道黑影閃過。
窗戶里除了一個穿中山裝的老頭,還有兩個臉色發青的小孩,扒著窗戶往外看。
比起之前遇到的紙人,這些邪祟給她的壓力很大,身上都帶著若有似無的黑線,匯聚到屋內,讓她頭皮發緊,感覺不好對付。
桑雀不敢細看,好在這些連徐淑芬都看不到的邪祟情緒穩定,并未在意她。
“屋里來。”
桑雀硬著頭皮跟徐淑芬進屋,能跟這么多邪祟相安無事的住在一起,也算有能耐。
平房里,所有家具都是八十年代的感覺,很整潔。
黑白電視,綠冰箱,碎花鋪巾和舊相框,噪音很大的吊扇咯吱咯吱轉動,穿中山裝的老頭身體虛幻,坐在藤編搖椅里,拿張報紙在看。
老頭背后,就是掛著他遺像的香案。
房子正中位置有個神龕,燈火長明,散發出詭異的暗紅色,周圍煙霧繚繞,檀香味很濃,外面那些邪祟身上的黑線,全都匯聚到此。
徐淑芬站在神像前,點燃三支香,舉到眉心,虔誠一拜。
桑雀看不到被徐淑芬擋住的神像,疑惑為什么神像沒有供在廟里,她不是守廟人嗎
徐淑芬察覺到桑雀的想法,把香插進香爐慢慢道,“我們徐家供的是龍脊梁山里的一位野山神,沒有正統敕封,以前還能供在廟里,后來嘛”
“閨女你們學校歷史書上應該講過,那個時期過后,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都被破除,廟也就沒了,我們只能偷偷在家里供著。”
“所以啊,婆婆我是個沒有廟的守廟人,你也別瞧不起我們這位山神,那些正神受天規束縛,不會插手人間事,也就我們這種野神,還愿意借神力給信男女解決問題。說說吧,怎么回事”
桑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就前幾天,我半夜收到同學短信,去她家找她,發現她已經死了好多天,我準備報警的時候,就好多手抓我之后我總是做噩夢,夢見一個深淵,感覺自己好像被臟東西附身一樣。”
徐淑芬雙眼微亮,“是這幾天那個禽獸父親打死親生女的事啊,原來是你的同學,還是你報的警你那同學明顯死得冤,怨氣纏上你了,看起來問題不大,你在這等一會,我去取家伙。”
桑雀蹙眉,徐淑芬沒有注意深淵這件事,是不是說明現代不存在開鬼門,下九幽這樣的事情
而且她的問題,怎么會看起來問題不大
徐淑芬去后面找東西,神龕正中,被紅布蓋住的神像暴露在桑雀眼前。
只看一眼,桑雀的精神再次遭受暴擊
一個龐然大物,盤踞在神龕之后,上半身是個肌肉扎實的青衣道士,紅布蒙眼,雙手掐道門法印,可那下半身
竟全都是粗壯發青的人腿,有十幾條之多,像蜈蚣一樣彎曲盤踞,上面零散插著一些霉斑樣的鱗片,黑色液體滴滴答答下落。
剛才看到的兩個青臉小孩,不足三歲,渾身光溜溜,就在那些黑色液體里踩著玩。
強大的壓力蓋下來,仿佛有道目光朝她注視,桑雀趕忙低頭不敢再看,感覺自己精神錯亂,視線恍惚。
層疊的囈語襲來,像無數人在抱怨、祈求、怒罵,耳朵里針扎一樣刺痛,身體里的陰童癸丑開始躁動,散發出刺骨的寒意,像被激怒的野獸,隨時都要爆發。
桑雀轉身跑到屋外,遠離神像,試圖讓那些瘋狂的囈語聲遠離,咬緊牙關平復身體里的躁動。
這是山神嗎
怎么會有人供奉這樣的神
那位婆婆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神,是這副讓人毛骨悚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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