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燈籠明亮,室內燈火璀璨,被婢女們簇擁的莊籬微微一笑。
“世子回來了。”她說。
周景云垂下視線,嗯了聲,邁上臺階,婢女們掀起簾子,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簡單洗漱更衣,屏退婢女們,周景云和莊籬坐在桌案前,一邊吃飯一邊說今日的事。
“雪柳當場死了,應該是被宮里的人滅口了,張擇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定安伯府跟我們的私事,所以做個人情將案子停在我手里。”
“我已經去過定安伯府,跟他們說清楚了,以后不敢再惹我們,且讓他們離開京城。”
“就算我不趕他們走,他們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要躲避張擇躲避宮內秦司賓。”
“父親母親那里,我只提了雪柳是故意誣告,他們會對你心生歉意,以后你也少些麻煩。”
周景云將這半日奔波說了。
莊籬聽到這里施禮道謝“世子辛苦了。”
周景云笑了笑“就是跑跑腿的事兒,倒不辛苦。”
宮里的確查說雪柳拿的絹花是假的,印證了她先前說的自己做的絹花。
那這件事本就是虛驚一場,只有定安伯府自作自受自惹麻煩。
怪不得她如此淡定。
“宮里查說雪柳拿的是假的”莊籬問。
似乎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她不是本就知道是假的嗎難道以為自己能以假亂真周景云說“說是做花的人辨認出來的,想來是有難仿冒之處。”
莊籬哦了聲,笑了笑“那雪柳真是運氣不好。”
不止被她一人坑了。
不過她們折騰真真假假都無所謂,她的目的達到就行。
許是看她出神,周景云問“你在家還好吧”
有沒有忐忑不安嗎
“還好。”莊籬說,對他一笑,“我寫了半張字。”
寫了半張字有這么高興嗎
她眼里都是笑意,可見真的很高興。
她竟然還能寫半張字,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他還是覺得,她或許是故意假做皇后娘娘的絹花,故意讓雪柳拿到,然后
周景云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子,燈光下她的肌膚更加白皙,并不是東陽侯夫人那種受驚的蒼白,而是如玉蘭花一般的透亮清麗。
見他看過來,莊籬再次一笑,問“世子想問我什么”
罷了,先前問過了,她說不是故意的,再問,顯得他不信她。
何況就算是故意也沒什么,受了委屈難道還不讓人反擊嗎
只是,膽子稍微大了一些。
嗯,膽子不大的話,估計也不敢跟他回京城,周景云抿了抿嘴,笑了笑,問“你跟著夫人都學什么熏制干花的手藝也是她教你的嗎”
轉開了話題。
莊籬立刻回答“讀書,寫字,靜思,守神,養身,制香,觀星,奏樂”
周景云忍不住笑了,是,先生曾笑說莊夫人是個雜家,的確很雜。
“不過熏制干花,跟夫人學了一半,另一半是我母親家傳的。”
母親她母親不是生她的時候。
莊籬含笑說“我沒能得母親親自傳授,不過二姐那時候已經學會了,雖然她不教我,但我偷看學了。”
一個沒能得母親親自傳授,一個偷看,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周景云有些后悔,他轉了個不合適的話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