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東陽侯夫人沒有來,她已經過了看這種熱鬧的年紀,只想清靜在家,讓家中的晚輩們來玩。
此時看到身披珠寶的大象緩緩走來,周九娘忍不住搖著莊籬的手。
“好大的象,好大的象。”她又問,“嫂嫂以前見過嗎”
莊籬笑著搖頭“沒有。”
旁邊的周家小姐們推了推周九娘“你以前也沒見過,快別說話,再不看大象過去了。”
周九娘嘿嘿笑忙抓著窗欞用力向外看。
大象雖然走的慢,但也終是走了過去,其后跟著的是宮廷樂師們,各種樂器吹奏。
周九娘對這些沒興趣,轉身跟姐妹們說話,莊籬本也要轉過去,忽地停下向外看。
“怎么了”春月在旁察覺,低聲問,見莊籬的視線在樂師的隊伍中掃過。
莊籬覺得,好像有人看她。
但一眼掃去,數百個樂師都在專注奏樂,也看不出什么。
可能只是視線無意掃過吧,這么要緊的時候,樂師們也不可能分心,大典上出了差錯,是要掉腦袋的。
而且街上也到處是人,指不定哪里的視線看過來。
莊籬下意識看向對面,對面斜前方的窗戶邊,也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人正打著哈欠。
雖然衣袖遮擋了半張臉,莊籬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上官月。
自從將他扔在章家醫館后,莊籬就沒有再刻意去打聽過。
不過沒聽到章家醫館關門的消息,也沒聽周景云說金玉公主和上官駙馬鬧起來,可見這件事就這樣悄無聲息結束了。
人活著就行,不枉她冒險。
還有,要找機會問問他怎么認出的自己。
莊籬微微出神,怎么找到機會呢上一次遇到上官月是通過花小仙的夢境。
如今花小仙和李十郎都已經身消神散了。
對面上官月抬眼,很顯然察覺她的視線。
莊籬心中冒出一個念頭,那就干脆就這樣街邊一望,一見相吸引,然后刻在他眼里
她念頭閃過,便要嘴角彎彎一笑,忽見本要看過來的上官月身子一轉,背對她向里去了。
這
與此同時上官月似乎說了什么,那邊的公子們突然都看向她,發出嘻嘻哈哈的笑。
“果然有小娘子看蔣二郎你呢。”
“哈哈我風流倜儻走到哪里都被人偷看。”
“我看不是看蔣二郎,是看孫三郎呢。”
“喂,小娘子,你看誰呢”
那邊窗口嘻嘻哈哈,讓莊籬這邊的女子們也都看過來,頓時不滿“哪家的登徒子”“真無禮。”
那幾個公子哪里肯放過這種機會,嬉笑更大“是那小娘子先看我們的。”“她才是登徒女。”“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男兒。”
街上變得喧嘩,引來值守的兵衛呵斥。
“不得喧嘩”
“不得驚擾圣駕”
樂師已經過去了,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員們正走來,官員們身后則是皇親國戚的車駕,再遠處皇帝的龍輦已經隱隱可見。
能占據這邊位置的都是非富即貴,更知道圣駕不得冒犯,都安靜下來。
周家的婢女們忙取來冪籬給女子們戴上,避免再引風波。
春月一邊給莊籬帶上,一邊低聲說“少夫人別怕,那些紈绔子弟都這樣,不用理會。”
冪籬遮蓋了莊籬的尷尬,她也沒想到,會被人當成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