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旁笑說:“駙馬應該謝公主吧。”
“臣對公主的謝意無以言表。”上官駙馬說,“臣如有負公主,不得好死。”
金玉公主在旁笑了,說:“大過節的,駙馬說什么死呀活呀的。”
上官駙馬抬手擦淚:“我高興,高興。”
皇帝看著上官駙馬真的哭了,很是感慨,可不是嘛,自己的兒子終于能堂堂正正了。
誰不愛自己的兒子呢?
想到這里,皇帝也很高興,他也要有兒子了,自己親生的兒子。
雖然白妃還沒生,但所有人都篤定是兒子。
這也是玄陽子認定的。
如果不是兒子,蔣后的鬼魂何須來戕害?
皇帝的視線向身邊看去,沒看到白瑛,愣了下:“白妃她…”
白妃兩字在耳邊響起,原本玩味看著金玉公主這一家三口的皇后,眼神一滯,慢慢看向不遠處坐著的兄長楊國舅。
楊國舅察覺她的視線,立刻嘴角彎彎,笑容散開。
下一刻皇后的嘴角也散開笑容。
“陛下忘記了?白氏怕人多,身子不便,特意留在后邊了。”她柔聲說。
皇帝想起來了,哦了聲,皺眉擔憂:“她一個人行不行啊。”
皇后的眼神晃了晃,臉上的笑容更濃:“就在旁邊的結鄰樓,能一眼看正殿,不離開天子龍氣,太醫隨侍,兵衛嚴守,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帝鐘也挪到那邊了。”
說著起身。
“陛下如是不放心,我這就過去看看。”
皇帝忙伸手拉住她,皇后能如此安排已經盡心盡力了,這是滿朝權貴都在的場合,不好讓皇后為了一個妃子退避。
“皇后快坐下,操勞多日,今日你安心享樂。”皇帝笑說。
牽住的手讓皇后凝滯的眼神恢復如初,嘴角的笑變得情真意切。
金玉公主在旁看著皇后,故作欣慰:“娘娘快坐下吧,再等些時候,你和我一樣,也都是有兒子的人了。”
皇后掐著自己的手心對她一笑:“那我今日先借公主的福氣,喝一杯外甥的酒——”
她說著看過去,卻見原本剛見過禮的上官月已經舉著一杯酒奔入一群權貴子弟中。
“此乃陛下和公主賜我酒——”
權貴子弟們紛紛圍著他恭賀,上官月仰頭飲酒,毫不掩飾囂張。
皇后失笑,看著金玉公主:“公主,日后還要費心教子啊。”
金玉公主沒有因為皇后的暗嘲惱火,鄭重說:“請皇后和陛下放心,我自己迷途知返,亦會嚴格管教他。”
皇帝笑了:“阿姐休要苛刻自己,你我姐弟,先前都是顛沛流離,哪有什么迷途。”
金玉公主看著皇帝親近的神情,心滿意足,忙再表心意:“過往的事不提了,以后我會拼盡全力助陛下。”
上官駙馬在旁似乎有些羞慚,對皇帝和金玉公主道歉:“我去喚他回來。”
……
……
“既然進來了,你多在陛下跟前說說話。”
上官駙馬將上官月從喧鬧的席間拉出來,避在廊柱后低聲教子。
上官月看了眼御座那邊,見金玉公主跟皇帝說笑正酣。
“公主又不是真喜我,我在她跟前做荒唐樣子,襯托她清正姿態就夠了。”他低聲說,“呆久了,喧賓奪主,她會不高興。”
說罷對上官駙馬一笑。
“駙馬別擔心,我如今能進皇城了,其他的事慢慢來。”
上官駙馬點點頭,是啊,欲速則不達,讓陛下慢慢適應他的存在更好。
念頭閃過,見上官月向外走,忙拉住。
“做什么去,不要亂走。”
上官月看著殿外,神情閃過一絲悵然:“我想到處看看。”
看看啊,對別人來說是看風景,對上官月來說,是故地重游。
上官駙馬心里嘆息一聲,點頭,柔聲說:“去吧。”又叮囑,“今非昔比,別亂走,小心點。”
上官月笑著應聲是,轉身跳入人群,三轉兩轉消失在燈火璀璨中。
……
……
“籬娘呢?”
薛夫人將東陽侯夫人從幾個夫人中拉出來,低聲問。
看著薛老夫人跟皇帝皇后見禮之后,薛夫人就來這邊尋莊籬,燈火璀璨中卻看不到那女子的身影。
唯有東陽侯夫人坐在位置上跟兩邊的夫人們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