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金玉公主背后的人,而金玉公主本想用身份拿捏他,來找我合作,結果還是被這小子解決了。”
嗯,那個刑部的書令史也是這上官月的人,不,現在應該叫李余。
“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張擇說,“沒想到我們倒是為他做了嫁衣。”
原本是借著杜氏要除掉皇后,沒想到借杜氏這一步,是給他人方便,不對,借杜氏這一步,應該也是他人早就算計好的。
余慶堂。
張擇摸了摸下頜,瞇起眼。
“娘娘,娘娘。”王德貴從外急急跑進來。
他被派去盯著皇帝那邊了,白瑛忙問:“怎么樣了?”
王德貴說:“金玉公主說自己無能只能保住這個孩子,又說當初陛下被貶的時候,她無能為力,身為皇室子弟,只能看著兄弟姐妹們受盡磨難……”
白瑛懶得聽金玉公主這些廢話:“陛下呢?認了嗎?”
張擇在旁笑:“陛下已經被捧為仁君了,親侄子怎能不認?”
王德貴點點頭,看著白瑛小聲說:“陛下認了,還跟那上官小…小郎君抱頭痛哭,還說小時候還抱過他。”
白瑛冷笑:“胡說八道,先太子眼里都沒有其他兄弟,自己的寶貝兒子都很少讓他們見,哪來的抱。”說罷看向張擇,“現在怎么辦?莫名其妙蹦出一個侄子來,還有那個金玉公主,我說怎么洗心革面,果然是不安好心!”
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這么倒霉?一個皇后還沒解決,又冒出這些人來勢兇猛虎視眈眈。
她不由扶著肚子哎呦一聲。
王德貴忙扶著她“娘娘,你可千萬別動氣,小心孩子。”
張擇也皺眉:“你沉穩一些,他們蹦出來就蹦出來,不過是個侄子,而且蹦出來也好,要是一直在背后反而麻煩,現在他們在明處…”
他冷冷一笑。
“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白瑛深吸幾口氣:“我知道,我不會亂了陣腳。”她低頭看著肚子,再看張擇,“那件事,必須萬無一失。”
張擇點點頭:“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
雖然張擇做事很可靠,但,白瑛輕輕撫著肚子,皺起的眉頭沒有徹底放松。
自從白籬出現后,她的運氣真是不好了。
都怪這個晦氣東西!
“那上官月說,父親恢復姓氏后,他去皇陵守陵,替父贖罪,替父盡孝。”
“別稱呼上官月了,該稱呼李余了。”
“也沒這么快吧,詔書還沒發。”
“陛下傳宗正寺少卿了。”
宗正寺是負責皇室宗親的,這是要給李余入屬籍了。
聚集在一起的官員們正議論紛紛,又有人低聲提醒。
“出來了,金玉公主他們出來了。”
議論聲頓時安靜,幾人看向前方,見金玉公主坐著肩輿緩緩向宮門走去,身旁一左一右跟著上官駙馬和上官月。
金玉公主面帶喜色,上官駙馬看起來有些呆呆木然,一眼掃過這兩人,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上官月身上。
以往這外室子不登大雅之堂,也就是不久前被公主認了,才可以出入皇城,盡管如此,朝官權貴們也懶得多看他一眼。
此時此刻認真看,時近黃昏,天地黯淡,那年輕人并沒有昏昏不清,反而格外亮眼。
他膚色白皙,眉眼如畫,以往那吊兒郎當的紈绔之氣,此時都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風姿翩翩。
官員聚集的地方在路旁,雙方并不會迎面碰上,也不用互相問候施禮。
只是在要走過去的時候,上官月忽地停了下來,視線看向他們,展顏一笑,抬手擺了擺。
“周世子。”他說。
諸人一怔,不由看向身后,周景云一直站在后方聽他們說話。
周景云顯然也有些意外,但旋即抬手還禮。
上官月沒有過來也沒有再說話,收回視線跟上金玉公主。
“這位上官…嗯。”
因為沒有詔告,大家也不好稱呼他為李余,但很顯然他就是李余,也不好稱呼上官小郎。
一時不知道怎么稱呼,只含糊一句。
“跟周世子你很熟嗎?”大家好奇問。
周景云笑了笑:“不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