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先前說笑輕松的兵衛們瞬間變得宛如木雕泥塑,一動不動,屋檐上嘩啦聲響,一桶桶水傾倒,殿前空地上,有兵衛四面搖動大扇,夜色里狂風席卷。
伴著外邊的喧鬧,室內孕婦的呻吟聲陡然增大。
“中丞,她要生了。”一個宮婦高興地說。
雖然催生的藥都被撞翻了,但孕婦還是提前發動了。
張擇沒有再理會外邊,看著木板上的孕婦:“希望你運氣好點。”
……
……
女子尖銳的嘶吼聲劃破了夜色的安靜。
周景云站在一角宮墻下看著前方的含涼殿,他其實從未見過孕婦生產,原來生產會讓人發出這般劇痛的呼聲啊。
當母親,是不容易。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想到了白籬的母親。
白籬說,她的母親死于難產。
不管怎么樣,周景云看著前方,希望白瑛運氣好點。
……
……
痛,痛,痛。
白瑛抓著床板,仰著頭發出一聲尖叫,眼淚如雨而下,委屈,憤怒,以及驚恐。
原來生孩子這么痛。
她會不會死?
娘就死了!
娘就被妹妹克死了!
“我不要生了。”她尖叫著,抓著一旁的宮婦,“快把它除掉,快把它除掉!”
宮婦滿頭大汗,胳膊幾乎被白瑛掐斷了,她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娘娘,快用力,用力啊——”
不要,不要,白瑛想要大喊,但現在已經由不得她不要,疼痛讓她用力,又用力尖叫。
伴著一聲嘶喊,身子一輕,響起宮婦歡喜的喊聲。
“生了!”
白瑛癱軟在床上,雙耳嗡嗡,結束了?她還活著嗎?
伴著啪啪兩聲響,嬰兒的哭聲響起,下一刻嬰兒的哭聲又消失,似乎被人用手堵住。
“怎么了?”白瑛一驚,虛弱地問,“王德貴——孩子——”
王德貴戰戰兢兢捧著一個光溜溜的嬰兒上前,一手捂著嬰兒的臉,嬰兒原本響亮的哭聲變得悶悶。
他顫聲說:“娘娘您再撐一會兒。”
撐一會兒的意思是,假裝還沒生下來,再繼續生……
白瑛看著捧過來的小嬰兒,紅彤彤皺巴巴,正在掙扎著,小小的臉被王德貴用手掩住,看不清樣子,但能看清性別。
白瑛蒼白的臉瞬時泛紅:“氣死我了——”
怎么是個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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