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不能說很像,但熟悉白瑛,尤其是他這樣追捕查案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相似。
再加上喊出白籬這個名字后,很多曾經雜亂無序的各種事,感覺有問題但又不知道哪里有問題的疑惑,瞬間都變得清晰。
是的,的確,應該,必須,果然,是白籬。
張擇的眼神釋然,但旋即又凝重,狐疑,閃過一絲兇光,所以根本沒有蔣后鬼魂
都是這個女子,周景云,這些蔣后余孽在耍弄他。
“小人就是小人。”女子看著他,笑了笑,“害怕了就卑躬屈膝,自以為洞穿真相了,就立刻兇神惡煞。”
張擇臉色一僵,眼前的女子坐直身子,看著他。
“張擇。”她說,“我之所以殺了李成元,沒有殺你,是因為你不是我的人,我沒有用過你,你投長陽王,不是背叛我,你也沒有折辱我的尸首,但我死后,你辱我聲名,揚你聲名,抄家滅門,屠戮無辜,然后把這些罪惡都栽在我頭上”
她說著話猛地站起來,抬手向張擇一揮。
張擇只覺得眼前一把長刀砍了過來,他下意識抬手抵擋,耳邊是刀入皮肉,伴著咯吱一聲,整個手臂斷落。
張擇痛呼一聲抱住手臂,耳邊女聲繼續傳來。
“不過,這也是各為其主,先前我奈何不了你,活該如此,但如今我天命未斷,重新歸來,那就由不得你為所欲為了。”
天命未斷,張擇緩緩睜開眼,看到自己抱在懷里的胳膊,依舊長在身上,而眼前的女子依舊坐在椅子上。
此時再看,她年輕的臉上又蒙上一層紗,勾勒出另一張面容,倨傲冷酷又華麗。
“白瑛跟你講過白籬的怪異之處吧。”她看著張擇接著說,同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可能并沒有說清楚,為什么會讓人害怕,讓人發瘋,因為白籬是個隨人心魔而變的人,你期盼什么,你害怕什么,她就會變成什么。”
期盼什么,害怕什么,就會變成什么?張擇看著她,驚訝又有些恍然,所以她在蔣后余孽手里變成了
“你”他緩緩問,“想讓我做什么?助你”
眼前的女子擺擺手:“我不用你做什么,畢竟我沒為你做過什么。”神情一沉,“但你也別打著我的旗號抄家滅門,動不動就給人安上蔣后黨的罪名,張擇,我都死了六年了,你總不能這輩子都靠著我的名號嚇唬人吧?你就沒別的本事了?”
張擇垂在身側的手攥起,要說什么最終什么都沒說,應聲是。
“還有。”她的聲音頓了頓,帶著幾分好奇,“白循被問罪也是蔣后黨,說是搜出來往的書信,我什么時候給他有過書信?如果是胡亂栽贓,白瑛怎么能容你?”
張擇抬起頭:“娘娘跟白瑛有過書信來往嗎?”
眼前的人倒并不在意他的試探,點點頭:“有過,這小姑娘膽子很大,竟然敢跟我來要前程,我就給她一個前程。”
張擇嘴邊浮現一絲怪異的笑。
“所以,這就是證據。”他說,“白瑛拿出來的,她當然能容。”
白瑛拿出來的?
一旁一直安靜聽著的周景云再忍不住面色驚愕:“她,她要讓他們家滿門抄斬!”
怎么可能?
那可是她的親人,親族!
她怎么舍得?!
“因為不想被皇帝厭棄。”張擇說,看向眼前的女子,“當初她是借娘娘之力嫁入長陽王府,一直也多有傳言,她是娘娘用來監視皇子的。”
眼前的女子恍然:“當長陽王是皇子的時候,面對我派來監視他的人不敢如何,等我死了,長陽王當了皇帝,不用再忌諱這些,而且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皇帝心里埋著猜忌,白瑛別說得到寵愛了,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