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真的決定好了?”
“取我一魄這件事,到時還得麻煩嵇叔悄悄幫忙。”
宋微塵站起身,微微有些發暈,她扶著桌緣站定,向著嵇白首深深一拜。
“嵇叔,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他日若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必定鞠躬盡瘁。”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剛進門的悲畫扇碰巧看見宋微塵大拜嵇白首的一幕,緊跟其后的墨汀風和莊玉衡也看見了,面露狐疑。
嵇白首慌忙站起來,向著悲畫扇走了兩步,又轉回身看宋微塵,那神情分明是下一秒就要“招供”。宋微塵不慌不忙接過話頭,只說是嵇白首慧眼識珠發現了她身上玉佩的玄機,還教了她使用方法,所以兩人才會如此。
“畫扇姐姐,你真是得了一位好夫君,我想沾沾你們的喜氣,今年七夕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宋微塵主動開口,悲畫扇與墨汀風皆是一喜,悲畫扇喜在終于嵇白首與宋微塵的梁子解了扣,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看得出二人關系好了不少,她自然歡喜。
而墨汀風則喜在宋微塵不僅記著七夕,還想同度以沾喜氣,這不正說明她心中已經認定了他是她的……不行,他得盡快想辦法解除斬情禁制!娶她進府,許她終身。
“好啊,小丫頭,今年七夕我們一起過,到時玉衡君也一起可好?最好帶上未來的莊夫人!”
悲畫扇說著自己先樂出了聲。
幾人看上去皆喜氣洋洋,倒是莊玉衡笑里隱隱的失落一閃而逝——他本也不該有期待,她本就與他無緣,能守在她身邊,看她安好,已是他的晴天。
“汀風,微微交給你了。畫扇,嵇大人,我還有事先告辭。”
莊玉衡頭也不回的走了,嵇白首看著他的背影撓頭撓頭,總覺得他脾氣變大了是怎么回事?
“畫扇,玉衡怎么突然改稱我嵇大人了,怪不適應。”
“你說他是不是看咱們成雙成對嫉妒啊?”
悲畫扇暗戳戳白了他一眼,暗想你個大老粗心里是真沒數!
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情商逆增長?什么叫突然改稱嵇大人,還不是因為你第一次見面非要給小丫頭一個下馬威,硬逼著她叫你嵇大人,這之后莊玉衡才改的口。
他這哪是尊你嵇大人啊,他這是戳你脊梁骨呢笨蛋!
可悲畫扇又不能明著點他,否則以嵇白首的情商,指不定當著墨汀風的面又要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再引戰就麻煩了。
本來一個忘川之主一個司塵之主已經斗得雞飛狗跳,小丫頭身邊的情況已夠復雜,要是司空之主不如此般自持克制,早就徹底亂套了!
“畫扇,你覺不覺得玉衡怪怪的?”
嵇白首還在送命題邊緣反復橫跳。
悲畫扇聞言嘴角抽了抽,隨即換了副極甜美的的表情抬頭看向嵇白首,一手輕放在他胸膛,一手緩緩撫上他的臉頰。
“阿白……”
悲畫扇的手溫柔拂過臉頰到了他的耳垂,嵇白首人高馬大一兇猛壯漢,瞬間溫順如貓。
孰料下一秒被她狠狠揪住了耳朵!悲畫扇臉上笑嫣不改,暗處卻下了狠手。
“嵇大人,后院的雜草你修整了嗎?院子里的花澆水了嗎?釀制無念水的原料你準備了嗎?人家玉衡君謙謙君子有禮有節,他怪不怪我不知道,但我看你挺怪!”
“嵇大人啊,你可長點心吧!”
“聽見沒有,你也長點心,抱我回去。”
回司塵府的路上,明明有載魄舟,宋微塵偏不乘,非要讓墨汀風御劍帶她回去。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作,但兩人來日無多,她不過是想盡可能多一些親密相處的時光,記住與他在一起的感覺。
……作就作吧。
她把他的脖子摟得很緊,頭埋在其脖頸處,像是還嫌不夠親近,小腦瓜一下一下拱著他的頸窩,弄得墨汀風心化做一灘水。
親了親她的頭發,又用臉輕輕貼著她的額頂,回應著她的親昵。
“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