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墨晗有些不悅。
許純良道“我跟你的回答是一樣的。”
推開車門,撐起雨傘,大步走入秋雨綿綿的夜里。
墨晗坐在車內,沒有馬上離開,兩盞車燈照亮了許純良的身影,光線下亮晶晶的秋雨如同漫天飛舞的小蟲,模糊了許純良的輪廓,卻模糊不掉風雨中的堅挺。
參加培訓的第四天,許純良終于接到了白慕山的電話,他已經回來兩天了,不過今天才收到許純良留下的那封信。
白慕山電話中非常客氣,主動提出要來南江黨校和許純良見面,許純良表示還是自己去他那邊拜訪。
白慕山留給他一個地址,并不是他任教的南江師范大學,而是他位于大學城的工作室,距離黨校只有三公里的路程,他建議許純良中午過來,可以跟他一起共進午餐。
黨校門口有不少共享單車,許純良選擇騎行來到白慕山所在的南灣湖文創園,這里是新興的墅式辦公區,剛完工半年,入住的公司不多。
白慕山位于29幢,文創園內的建筑白墻灰瓦,充滿江南風韻,綠植豐富,造景雅致,從南灣湖引水挖掘了一條從南至北貫穿整個文創園的小溪,利用地勢的落差,營造出飛泉流瀑的美景。
許純良例行登記之后,步入其中,移步換景,賞心悅目。
來到29幢別墅,看到中式院門旁掛著一塊青銅招牌,上面用甲骨文刻著四個字龍古文化。
許純良估計龍古應該是取龍骨的諧音,白慕山能在這里開辦工作室,證明他的經濟條件不錯。
左右看了看,找到門鈴的位置,摁響門鈴,不多時,一位身穿亞麻質地唐裝的年輕男子過來開門,他是白慕山的弟子薛安良,目前博士生在讀。
許純良表明自己的身份,薛安良笑著將他迎了進去,告訴他老師已經在里面等了很久。
龍古文化里面的小院子采用了日系枯山水的設計,布置精巧,充滿禪意。
繞過前方以紅山玉龍為圖案的照壁,進入客廳。
薛安良請他在客廳稍坐,自己這就去請老師下來。
許純良環視四周,室內全都是中式裝修,一看就能夠知道主人喜歡國學文化,而且品味不凡,每一處布置都能體現出主人雅致不俗眼光。
許純良的目光定格在對面墻上的一幅拓片上,這幅拓片來自于甲骨文,他幾乎第一時間就已經斷定,上面的內容就是黃帝內經之天養篇,總共三十三個字,只是天養篇的一小部分,從這部分內容自然無法推出天養篇的全貌。
許純良的目光并未在那幅拓片上停留太久,馬上轉向其他的陳設。
許純良心思縝密,這幅拓片懸掛的位置正對他坐下的地方,從他進門開始薛安良為他引路,連坐下的位置都是對方一手安排。如果是白慕山事先吩咐過,那么他的用意很可能是要觀察自己看到這幅拓片的反應。
許純良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推測,是因為仔細看,這幅拓片應該是新掛上去的,但凡長期掛上一幅畫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痕跡,內力雖然大打折扣,可目力并未減退。
許純良端起茶盞品了口茶,心中暗忖今天這次會面有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