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出了岔子讓人發現暗裔存在的真實也不要緊,最多讓這座城市多幾個怪談。
而怪談就是那種有很多人討論,但沒幾個人會當真的存在。
“蓋利德,那些疾病的傳播途徑有人研究出來了嗎”
在回程的路上,瑪麗還在想那些長相奇怪的病人,雖然她天生的毛病讓她總是忘記別人的臉,也無法在腦海想象出任何有形的東西,但“病人”們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非要給他們的外表賦予一個標簽,那這個標簽就是“野獸”。
“誰知道呢,我們治安官不管這事,醫學離我們太遠了。”蓋利德想起對方說的是自己為了解釋暗裔存在的謊言,
他看著街道前方,今夜的街道充滿霧氣,值得他多提起幾分心思去警惕。
盡管天上還是只有一輪月亮,但他知道暗月正在接近,那是源于直覺的感官。
不只是暗裔,巫師們也將恢復過去的力量。
黑暗眷者們的話語權在這個時代將逐步提升。
但蓋利德是個知足的人,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生活都要像現在這樣不變才好。
沒有注意到蓋利德的思考不在對話上,瑪麗艾塔接著說自己的想法“或許我們該暫停對殖民地的開發,為了黃金將瘟疫送進國內,這和犯罪也沒什么兩樣。”
蓋利德收攏思緒,他對此不置可否
“真是個瘋狂的想法,但是女王和大臣們是不會同意的。你知道他們為了獲得那些財富投入了多少人力。光是羅倫戰爭就殺死了三十萬個男子漢。這種低傳染性的疾病比起戰爭不算過分。”
雖說瘟疫只是個謊言,但如果它真的存在,他也相信首都亞新城的貴人們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是不是有些受不了殺人的感覺”蓋利德問,他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畢竟這只是個小姑娘而已。
瑪麗坦然地承認了這一點“是的,殺死那些病人讓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現在我偶爾也有解除治安官職務的想法。”
蓋利德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沒有早點察覺到這一點做出干預。
他放慢腳步,和瑪麗艾塔騎的馬并排,努力挽留道“但我們也救了不少人不是嗎我們把尚且保留理智的病人送去了診所,你也見過他們恢復后的樣子。他們能夠痊愈也有你的功勞。”
這么好騙又愿意工作的人真不好找。
治安署不是沒有別的暗裔,但他們未必能有瑪麗這樣的工作熱情,總是任憑熱血和傲慢上頭,粗暴地處理新生兒,致使某些按規章本應該加入長老會的新生兒要么死了,要么對長老會產生了敵意,逃到別的城市去。
“沒錯,這也是鼓勵我做下去的理由之一。”瑪麗笑了笑“你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挫折而已,我還沒有那么脆弱。”
蓋利德松了口氣“是的,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樣,你比她們都要堅強,還有勤勞。”
“不過我也有些事想要請你幫忙。”
瑪麗很尊重這位前輩,但偶爾耍一點花招使對方讓步也并不過分。
雖然蓋利德沒有明說,但她也隱隱察覺到自己逐漸成為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