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想一口氣拆掉舞臺頂面來證實這一點,但狼人這個身份他姑且想要保守,而人類形態下的體力不足以一次性拆除所有舞臺木板,他必須休息一會兒再干。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布魯諾拿出自己準備的筆將已經露出來的符文法陣記錄在筆記上。
“給我一份備份。”克雷頓說。
“好。”
克雷頓坐在舞臺邊休息,心里開始琢磨另外一件事。
上個月他給翠緹絲的回信至今沒有得到回復,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否有收到信件。
看信不回信也是翠緹絲的習慣,要是她再保持這個習慣下去,可能哪一天死了還能瞞克雷頓好幾個月。
“布魯諾,你有兄弟姐妹嗎”他問偵探。
布魯諾一邊低頭繪畫,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有三個兄弟,一個姐姐。”
“他們住在哪兒”
“反正不在這個城市就對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劇場內一旦寂靜下來,布魯諾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就變得相當刺耳。
克雷頓深沉地托著下巴,下意識地撥弄著胡子“要是有一天,你長出了豬鼻子、狗耳朵或者什么別的什么玩意兒,你會和他們說嗎”
布魯諾將視線從筆記上挪開“人怎么會長出那種東西”
他沒聽說過類似的事。
“要是會呢”
“和現在沒差別,只要我沒到非躺到床上度過余生不可的地步,就絕不會告訴他們我的事。”斬釘截鐵地說完這句話,偵探又低頭繪畫。
克雷頓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決定以后再不和他說這個話題。
這個人家庭不幸福。
克雷頓很快休息好了,他花了大概三十分鐘,終于讓舞臺表面的木板不能再擋著下面的圖桉。
阿西娜柏呂閣留下的符文比他們最開始看到的還要復雜一點。
那些交織的線條要是讓克雷頓自己來臨摹,可能要花兩三個小時,還是在專門用來作畫的大份畫紙上。
這下連布魯諾也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我就知道這個任務沒這么簡單。”
“我真該把照相機帶過來。”克雷頓說,
聽到他這么說,布魯諾立刻用一種憤慨的眼神瞪視他。
隨即,他們經過一番友好的商議,克雷頓決定回店里一趟帶相機過來。
盡管這往返過程要耗費大概兩個小時,但能保住布魯諾的手指,讓他明早吃飯時還能有割掉烤面包焦化外圈的力氣。
克雷頓緊趕慢趕,總算是回到了檸檬街。
店面門前,“銹蝕銀幣”的鍍銅牌子在風中招搖著,聲音不好聽,卻讓他感到寧靜。
出乎意料的是,有人在門口。
從背影看,那人留著墨綠色長發,還扎著馬尾,衣服背面甚至還有口袋。
克雷頓認出他來了,是朱利爾斯。
他正拿著一卷報紙,注視著古董店,似乎在盤算著是等候開門還是破門而入。
“暫停營業”的牌子就緊貼在門上,但這類告示牌對黑暗世界的人來說可沒有多少威懾力。
克雷頓吸了口氣,如果這是個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他打算回來拿照相機是臨時和布魯諾討論后決定的,怎么可能提前到這里等他
“你怎么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回到這里”他一邊質問朱利爾斯,一邊靠近,手則隱蔽地拂向腰間的左輪手槍握把。
朱利爾斯回頭,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是你啊,狼人。下班時間還能碰到確實很巧,不過別自作多情了,我是來這條街找樹的。”他抬頭看店鋪的二樓窗戶,臉色凝重“占卜水晶顯示,樹就在這里。”
克雷頓看到他拿的報紙上是自己的照片,不禁陷入了沉思。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