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胃口才真真稱得上不知饜足。
就這樣,他們在熱沃的第二天圓滿結束了。
克雷頓和朱利爾斯找到了一把燧發手槍,這份收獲幾乎能直指兇手。
在農村并沒有城市治安條例限制人們的用槍,手槍本身也不貴,但通常一戶人家有一把槍就夠用。這算得上傳家寶,在舊槍支還能打響的情況下,沒有人會額外買新槍,除非家里還有其他人有打獵的愛好。
克雷頓將尋找槍支原主人的工作交給那個虎克的偵探,而他們自己他決定在第三天去教堂問問,或者是詢問鎮上的長老,鎮上有沒有人離奇失蹤,他們要去調查死者的身份。
無論是尹恩拉撒路找到了兇手,還是他們找到了死者,只要有一項達成就稱得上成功。
不過尋找死者這個活兒聽起來直白,實則卻并不簡單。
冬天的鄉下沒什么莊稼需要擺弄,但城里卻稀缺短工,所以冬季也是進城季,鎮上要是有人不見了,那很難說他是死了還是去城里工作了,非得請人去城里找,或者家里人寄信過去詢問,兩相驗證才能確保其性命無虞。
當然,要是這件象牙掛墜確實是由鎮上的首飾匠人勞倫斯打造,那他們就能立刻得到答桉了。
只是這最愉快的可能從開始就被克雷頓排除了,他自以為沒有那么幸運。
度過了夜晚,他們就在裴倫的指點下啟程去勞倫斯的住處找他。
這個首飾匠人頭頂謝頂,只留兩邊的白發圍成一個被噼開的圓,臉上戴著眼鏡。他不過是年過五十就已經衰老得如同七十歲了,所有的激情都好像埋葬在皺紋里,顯然是他的工作中常常需要接觸腐蝕性的化學藥品的緣故,不夠科學的加工環境使化學品的危害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它們摧垮了他的身體。
他熱情地歡迎著兩位城市來的客人,和他們一一擁抱。
克雷頓除了聞到老人的酸臭味,還注意到他的手,那上面的酸蝕痕跡非常眼熟,中尉自己的手上也有一些,不過不多。
請他們在客廳落座后,勞倫斯就讓女仆給他們沏上茶,自己也坐下。
“那么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們想知道這條象牙項鏈是否是出自您的手藝。”朱利爾斯說。
在他旁邊,克雷頓一聲不吭地伸出手去展示那件厄運珠寶。
中尉在出發之前就已決意不讓自己的霉運阻礙事態的順利進行,他做出的反抗就是讓朱利爾斯一個人開口盡管法師聲明這么做其實并沒有什么效果。
鄉下人的迷信習慣還是影響到了克雷頓的思維,無論他愿不愿意承認都是如此。
勞倫斯鏡片后的眼睛瞇了起來,他伸出手想要把項鏈拿近一點,但只是稍有動作,克雷頓就反其道而行之,將項鏈挪到他夠不著的地方去。
面對首飾匠人的不解目光,朱利爾斯解釋道“抱歉,這條項鏈現在的狀態不夠好,它之前被人泡在醋里,因此現在十分容易損壞,我們想盡量減少它經手的過程。要是您看不清楚,就直說,讓我的這位同伴給您拿近就行。”
這個解釋倒是很合理。
盡管還有些許的不信任意味在其中,勞倫斯倒是很好地理解了他們。
他讓克雷頓把象牙相框翻了個面,露出后面凋刻的文字。
那些紋路已經遭到水蝕,或者別的什么液體腐蝕,不能辨認,不過勞倫斯看到它們的時候卻下意識地頻頻點頭,給了克雷頓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