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靠墻聳了聳肩,沒意識到這么做把墻灰蹭得滿背都是“好吧好吧,那個禿頂的家伙來屋子里轉了一圈,然后去找了瑟蘭妮。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我也不知道。他們進屋聊了半分鐘,然后杰弗里就出來了,但看起來很不高興。”
“瑟蘭妮怎么說”克雷頓問。
“她她看起來有點高興,但當我們問她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她卻不肯說,只是告訴我們這件事無損于我們的出行計劃。”
在說這件事的時候,朱利爾斯很難不帶上驚奇的情感。這婊子竟也能堅持保守秘密,他現在有些尊重她了。
“沒事,我回去問她。”
“你不會打算對她上刑吧”
克雷頓揚起雙手,上面還有救世軍俘虜們留下的血跡“用不著,她看見我手上的血就會告訴我的,因為我和藹可親。”
朱利爾斯哼了一聲,又將話題扭轉回去。
“雖然那個禿頂的家伙走了,但我在他的帽子里留了點東西,多虧了裴倫旅店里沒那么多人喜歡打掃衛生,我撿到了一根特別的毛發作為施法材料,現在這個小禮物能幫上我們的忙,顯示他所在方向,也能給借助他來窺視我們的家伙一個教訓。”
克雷頓點了點頭,巫師的主動出擊讓他滿意。
朱利爾斯畢竟是格羅涅的兒子,就算平時懶散,關鍵時刻還是能盡努力發揮出自己的優勢,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那克雷頓會非常省心。
“等唐娜把事辦完,我們還有不少事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楚德奧斯馬爾要做什么。”
克雷頓感受著月光的皎潔,心中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
“既然艾塔小姐已經醒了,那么等芭芭拉也醒來,就讓她命令伊恩拉撒路全力前往城里,再次測試我們被困在熱沃的可能性。除了這個,我們還要再雇幾個人去接著挖掘沼澤,好搞清楚奧斯馬爾在這群人身上留下的紋身和底下的東西有什么聯系。”
朱利爾斯裝模作樣地左腿回退一步,右手撫胸彎腰一禮。
“如你所愿。”
今晚難得的熱鬧,許多人都沒有入睡。
醫生、還有他的護士助手也就是他的妻子都在忙碌。
老獵人施密特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他的生命垂危,需要專業人士不分晝夜的看護才能勉強維持。
濃郁的藥味在屋子里彌漫。
闊克如他在過去于大眾面前偽裝的那樣,堅持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去。
楚德奧斯馬爾對此已經習慣。
闊克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流,從小就是這樣。
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他去見杰弗里鎮長的事情不會被闊克察覺。
鎮長就等在屋子外的不遠處,他沒有拿任何照明的器具,整個人籠在夜晚的煙霧中,楚德在窗戶后面認出了他,立刻穿上正裝拿起手杖下樓與他見面。
鎮長和他的合作是在不久前開始的。
準確地來說,是救世軍綁架了施密特之后的某一天,楚德找上了鎮長。
勸說的過程幾乎沒有難度,日漸虛弱的身體、掉個沒完的頭發、反應越來越遲鈍、被分腐蝕出孔的牙齒、如積木堆疊但永遠不會倒塌的皺紋即將步入老年的中年男人有太多恐懼的事物。
楚德只是提起了一次艾利西奧儀式的效果,杰弗里鎮長就同意了結盟,唯一的要求是別把這件事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