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克雷頓再次在廣場上召集人手,昨天挖到古代人尸體的事情經過了一個晚上發酵已經在鎮上傳開,因此路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還有一些好事者站在一邊,他們不是來接受雇傭的,只是打算和他們一起去沼澤看看。
克雷頓沒有管他們。
要是每個人都對沼澤重視起來,想要看下面到底藏了什么,那他的目的也算達成。
所以他這次遣老佩羅偷偷放出風聲在沼澤底下藏著特別的東西,那是熱沃人的祖先曾為之駐足的寶藏。克雷頓貝略其實不是古董商人,而是從城里來的探寶人,尋找失物只是借口,他雇這么多人幫忙挖掘只是想要盡快得到地下埋藏的寶藏。
克雷頓不知道這個謠言管不管用,但既然本地人中有許多都是曾經的探寶人的后裔,或許他們能喚起幾分熱情。
這樣一來,深夜的挖掘工作就會有人自動承包了。
唐娜蹲在鎮上監獄的門口和守衛大眼瞪小眼。
她要進去,但又不想進去。
克雷頓將和路易斯教士溝通的任務交給她,但她覺得這是個錯誤的決斷。
她的溝通能力不太行。
至今為止,所有她能說上話的人不是親屬,就是主動來找她交流,她自己很少主動找人搭話,要是失敗,她會感到很尷尬。但這是叔叔的請求,她也不好拒絕。
“這位小姐,您遇到麻煩了嗎”監獄門口坐著的守衛開口了。
聽見他向自己提問,唐娜頓時心中一沉這下她沒有退路了。
“沒,我只是想找個囚犯問話。”
“很著急嗎”
“應該很著急。”
守衛看見她滿臉肅穆的樣子,當即從腰間解下一大把鑰匙串“那我放他出來好了。”
“你釋放囚犯這么隨便”唐娜大駭。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平時也沒有什么窮兇極惡的罪犯關押在熱沃的監獄里,這里大多數的囚犯所做的罪行都不過是醉酒斗毆和破壞公物之類的輕罪,關押與其說是懲戒,不如說是醒酒的必要步驟,牢里九成九的犯人刑期都是按小時算的,基本上睡一覺就刑滿釋放。
要是哪個囚犯真的家中有事,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守衛也不會繼續關他。
“就是這么隨便。你要釋放誰”
“那我要釋放路易斯。”
守衛拿鑰匙的手又放下去,惋惜道“路易斯先生不行,他殺了人大概,只有鎮長才有權力放了他。”
“鎮長已經死了。”
“那至少也要代理鎮長。”
唐娜無奈道“那我要和他說話。”
守衛這次沒有拒絕,把門給她打開“早點出來。”
唐娜走到一半,聽到這話回頭問“還有時間限制”
“不,只是讓牢里那群懶漢有機會近距離觀賞到您這么可愛的姑娘,那坐牢可就算不上懲罰了。”守衛背著光用手指轉了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