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他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嵐汀紅著耳朵準備義正言辭狠狠拒絕,卻突然看見任疏郁伸出修長的手指,隨意地解開了襯衫領口最上頭的兩顆扣子。
“咔噠”金屬扣從柔軟的縫隙中脫落,筆直的襯衣領蜷曲成一道彎。
“有點熱。”任疏郁淡定地解釋道,俯身撐在攤位上招呼新來的顧客,但領口那道蜷曲的線條卻因為他彎腰的動作而幅度更大了,白日光線爭先恐后鉆進黑色的襯衫內,映得胸肌線條弧度半明半暗。
只有站在他身側的陸嵐汀恰巧能夠全部收進眼底。
好漂亮,又好結實
的明信片圖案。
陸嵐汀眼睫微微顫動,伸出指尖撥弄著
明信片。
奶油色衛衣袖子,和任疏郁的黑色緊身襯衫緊密摩擦著。
在這窄小的攤位后,他們胳臂交錯地
賣明信片。
當然啦,他們就是來賣明信片的呀,好多好多明信片呢
陸嵐汀露出苦苦維持的迷人微笑。
簡稱苦笑。
他全心全意招待顧客,余光完全沒有到處亂瞟。
不信他可以對明信片發誓。
快到中午,攤位前人流量逐漸小了下來。
陸嵐汀輕輕抱起那疊選擇了郵寄服務的明信片,低著頭,踉踉蹌蹌擠進攤位邊的縫隙
“任老師,辛苦你守一下攤。我先去郵局寄掉這些哦。”
“陸嵐汀。”任疏郁的聲音突然很溫柔,像今日的天色,“我有一句話,想對你說好久了。”
在這種時候忽然說這個陸嵐汀緊張到不敢抬頭
“什,什么話”
“就是”任疏郁停頓了下,指了指他身前,“不用非得擠那條縫,后面有門可以直接走。”
“”
陸嵐汀面無表情地抬起頭,“哦。”
然后頭也不回,奮力擠出了那條縫。
幾分鐘后,陸嵐汀仰起頭,像一條自由自在的小魚,搖頭擺尾地嗅吸著清甜的空氣
終于離開了,那漂亮又結實、胳臂交錯摩擦的
明信片攤位
一百米外就是郵局,陸嵐汀根據顧客的需求,買郵票、貼郵票、郵寄,半小時搞定。
返回的路上,攝影師小李忽然扯了扯他的衛衣帽子
“陸老師,導演剛剛說,謝老師那邊生意不太好,如果你有空,可以去幫幫他們。”
“不然可能會影響到圣加羅市的旅游費用。”
陸嵐汀頭也沒回“他們一個玻璃器皿能賣五十歐”賣兩二個就夠了,不需要生意太好。
小李“對,五十歐。再乘以負數,可不是小數目。”
陸嵐汀猛地回頭。
小李點頭“摔了一個。”
“”陸嵐汀
低下頭,拿出手機計算器。
小李將鏡頭對準計算器“陸老師你在算什么”
陸嵐汀篤定“計算每頓飯都吃烤腸,需要多少預算。”
小李“先別急,摔的那個謝老師自己賠了”
快走到玻璃手工藝品攤位時,陸嵐汀遠遠地就聽到謝之驕不可一世的怒吼
“貴才區區一百歐就能買到一個玻璃花瓶這么便宜你都嫌貴”
“你知道我家為什么花養得好嗎因為我家花瓶都是用的古董瓷器我家一個瓶子的價格,把你買下來再賣到隔壁國家都可以”
“你說什么玩意”
“你要告我販賣人口”
十米開外,陸嵐汀默默退后。
“小李,我幫不了他。”
小李緊張“但導演說可能只有你能幫到他了”
陸嵐汀拒絕“不,還有一個人可以。”
小李探頭“這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