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和任疏郁匯合,他聽到對方說
“2號站臺從昨天開始廢棄使用,但這邊工作人員偷懶,還沒下掉指示牌。8號是新站臺。”
陸嵐汀焦急“但我們車票的時間”
任疏郁“機場快線可以上任意一班車,車票不會逾期作廢。”
堵在陸嵐汀胸口的那口淤氣終于被他吐出來
卻聽見任疏郁又說“但壞消息是,下一班車是二十五分鐘后。”
陸嵐汀喉嚨一僵,背后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二十五分鐘,來不及了
他眼睫顫抖著,眼角瞬間冒出些水汽,但被他使勁憋住了。他手忙腳亂掏出手機“我現在就給導演打電話,讓他給我們升級成商務艙,縮短安檢時間。不然根本沒辦法”
“我已經打給導演了,剛接通。”任疏郁遞過自己的手機,“喏,說吧。”
陸嵐汀一怔,將手機重又放進口袋里,顫抖地接過任疏郁的,看見屏幕上備注名稱是“暈倒”。
任疏郁“外號。”
“喔”他聽見導演在那頭“喂喂喂”,趕緊對著電話講明白目前的情況。
俞導長嘆一聲“行行行,你們先趕緊來機場吧,升艙的事情我來處理。”
“啪”電話掛斷。
陸嵐汀感覺到自己繃緊的神經緩緩松弛了幾分。
但在不知曉結果前,依舊不敢完全放松下去。
他感覺到滲到眼角的淚沒忍住撒了幾滴出來,趕緊又用力想把眼淚吸回去,把手機遞給任疏郁“謝謝。”
任疏郁從口袋里抽出一袋紙巾,想幫他擦拭眼角的水痕,又克制地忍住了,只把紙巾塞進了他手心
“帶我們很辛苦是不是,陸導游。”
陸嵐汀抓著那袋紙巾,用力搖頭
“瞎說,一點都不辛苦。”畢竟工資有二百萬。
“只是有點害怕搞砸。”然后又失業了。
任疏郁抬了抬指尖“別虐待你的嘴唇了。我幫你緩解一下壓力好不好”
陸嵐汀不好意思地松開嘴唇“怎么緩解”
任疏郁“就這樣。”
陸嵐汀懵懵地看著任疏郁朝自己靠近,任由他手掌摟住自己的腰窩,毫不費力地將自己舉到了天上。雙腳離地的那剎那身體不受控的失重,而所有的焦慮都被遠遠拋在了地面上
大腦放空,就和坐過山車一樣。
“蹦一下,真的很解壓”他緊緊抱住任疏郁的脖子,忍不住笑著感嘆了聲。
落地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任疏郁忽然按住了他的后腦勺,將他緊緊地擁在了懷里。
“別擔心,這次旅行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懷抱很溫暖,他心里忽然酸酸軟軟的,好像掉進了檸檬汁釀成的云層里一樣。
他想,他都活這么大了,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去學習、去考試、去找工作,去完成每一個任務。
卻好像很少有人告訴他,他其實做得很好。
身后,嘉賓陸陸續續到達,郭浪第一個乘坐扶梯到達了站臺上。
他遠遠看見任疏郁和陸嵐汀似乎在擁抱,而且一見到他上來,兩個人立馬就要松開手。
趕緊快步沖上前,伸出寬闊有力的手臂將兩個人一把抱住
“人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雖然走錯了一段路,但最終還是找到了正確的路”
陸嵐汀一臉懵地和任疏郁被按在了一塊。
緊緊貼著對方,隔著兩層薄薄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胸肌的曲線。
要喘不過氣了各種意義上的
宋言拙緊跟在郭浪后面,原本有些羞愧,此刻也忍不住抱住了陸嵐汀“嗚嗚嗚,小汀,我真的不是故意指錯路的”
陸嵐汀背后再次遭受重擊,被迫和任疏郁貼得更緊了“我沒怪你,你先放手,要怪就怪是這里的工作人員摸魚”
隨之而來的謝之驕見他們都抱,也不服氣地想抱上去。
但陸嵐汀身邊已經沒有空位了,只好埋頭抱住郭浪。
被運動員背部肌肉硌得慌。
只剩蕭顏一個人孤傲地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