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芙凝眼眸一亮“真的嗎”
“自是真的。”他垂眸道,“你太嬌氣,我不喜。再則,我難不成犯賤,去喜歡一個退我親事,害我顏面掃地的女子”
“一樣見解,英雄所見略同”顏芙凝長長吐了口氣,雀躍地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合作愉快”
傅辭翊盯著她握自己的手。
她忙放開“對不住對不住,忘了男女大防。”
男子不語。
她笑著誠摯道“你該喜歡一個與你旗鼓相當的女子,如此才有共同語言。我就是市井小民一個,精于算計。連字都是你教我認教我寫的,咱們確實不配。”
傅辭翊聽出來了。
她還是那個在書社退親的女子。
只是如今的她說話做事比以往有分寸。
分明是一樣的意思,如今聽著表面是在貶低她自己,實則表達的意思是一樣的。
次日清早,顏芙凝喊彩玉幫忙把一大袋棉花拎到了堂屋。
堂屋內,婉娘與傅南窈坐著。
“做軟墊的留出,余下的家里的女子分一分,可以做月事包用。”顏芙凝小聲說著,“就是要把籽都挑出來。”
婉娘昨夜沉思了一夜。
她想明白了,兒子不開竅的表現,大抵是誆她的。
芙凝退親在先,辭翊心里有隔閡。
此般情況下,她這個當娘的,怎么催都無用。
顏芙凝又道“買馬車用去十三兩銀子,買棉花用去三百文,一次花出去那么多錢,我想進山采藥。”
賺錢。
婉娘捏了捏棉花,溫婉道“此事交給為娘與南窈就成,十斤棉花我們兩個人能搞定。”
于是,白天,顏芙凝帶人進山采藥挖藥材,婉娘與傅南窈則在家里取棉花籽。
晚上,婉娘與彩玉繼續取籽,顏芙凝與傅南窈則縫軟墊的套子。
第二日夜里,套子縫好,塞進棉花,封口縫上,幾個軟墊就做好了。
還做了兩只靠枕。
余下的棉花,四個女子分了分,顏芙凝回房,彩玉也回了住所。
這兩日,傅辭翊一直在房中溫習。
不管白天還是夜里,他與顏芙凝相處的時間都較以往少。
可以這么說,她不在身旁,他的效率頗高。
所以當顏芙凝回房時,傅辭翊看到她有一瞬怔愣。
事實也證明,當她在身旁時,縱使他的視線在書上,心神已做不到適才那般心無旁騖。
女人影響了他備考的效率。
直覺告訴他,南窈北墨幼年受傷與傅正青有關。
傅正青是縣丞,而他只是秀才之身,要與傅正青斗,他必須取得功名。
念及此,他道“明日開始上三天課,我準備在學堂住三日。”
如此他可在學堂專心用功。
“好。”顏芙凝應下。
將棉花放進箱子,取了匕首出來,塞到枕頭下。
他說夜里會有狼來。
此地已住三月余,從未見過狼跑到村里,既如此,她巴不得他在學堂多住幾天。
翌日是四月初一。
晨練結束,用完朝食,傅辭翊整理要在學堂看的書。
顏芙凝進屋“要不要我幫你收拾包袱”
“也好,換洗衣裳要帶兩身。”
他住三日,帶兩身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