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聞醫女千恩萬謝。
“莫謝了。”婉娘問,“你叫什么名?”
“回夫人,我叫阿聞。”
“阿聞,你先去休息罷。”
“是,夫人。”聞醫女稱是,后退著離開。
李嬤嬤瞧她連走遠都恭順的模樣,笑著與婉娘道:“瞧著是個能干的。”
婉娘喟嘆:“李嬤嬤,不瞞你說,我從心底同情被丈夫欺辱的女子。”
南窈如是,她自己亦如此。
“我雖然失憶了,但總覺著孩子們的父親與我的關系不好,我大抵也是被欺負得狠了,才……”
逃出去的。
話說到此處,她腦袋一陣暈眩。
李嬤嬤連忙扶住她:“夫人,你可還好?”
“無事。”婉娘擺了擺手。
聞醫女到了前院。
并非回倒座房休息,而是前往門房室。
今日白天恰好是那晚救她的兩位門房當值,他們見她大好了,也是高興。
在門房室外,聞醫女鄭重福身:“多謝兩位兄弟相救!”
“快起快起。”長臉門房抬手虛扶。
聞醫女直起身,眼尾瞥向門口。
街對面有個人影指了指傅家門外墻角處,她便明白過來。
自己幾日不曾回太子府,太子殿下便知道她成功留在了傅家,此刻是送毒藥來了。
當即心思一轉,抬手攏住耳朵,悄然將耳環摘下滑落進衣袖。
“啊呀,我一只耳環不見了。我這耳環是爹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若是找不到,可如何是好?”
說話時,她泫然欲哭。
小胡子門房一瞧,見她一側耳朵上空空如也,猜道:“莫非掉在哪了?”
“大抵是那晚在府門外躺著,掉了。”聞醫女嗓音發急,“兩位兄弟,容我去門外找一找可行?”
“就這么幾步路的事。”小胡子門房抬了抬手。
主人家都將此女留在府中了,此刻去門外找尋物什,自然不是個事。
聞醫女道了謝,快速出了府門。
在方才那人所指石縫中果然找到一包物什。
就這時,兩位門房跟了出來,他們問她:“可有尋到?”
聞醫女一抖袖子,適才滑進袖管的耳環落到手心,佯裝在地上尋到,兩只捏著耳環鉤給他們瞧。
“找到了,卡在石縫里了。”
“找到就好。”小胡子笑道。
作別門房,聞醫女回到倒座房內。
打開小紙包,里頭便是毒藥。
身為楊太醫的養女,很清楚養父的毒藥該如何下。
吃的喝的里頭放上丁點就成。
廚房內人多,再則整個廚房要供傅家上下的伙食,她手中的這點毒藥壓根不夠使。
最精準的方式,那便是下藥至傅母喝的茶水中。
午后,婉娘午歇。
聞醫女畢恭畢敬地立在門外。
李嬤嬤見狀,輕聲問她:“夫人至少要睡半個時辰,你不必這般站著。”
“嬤嬤就讓我候著夫人罷。”聞醫女輕聲道,“夫人心善,我很是感激,自想好好表現,能留下來。”
“理是這個理。”李嬤嬤點頭,開始忙手上的活計。
半個多時辰后,婉娘醒來。
李嬤嬤連忙進去伺候。
聞醫女跟上,趁李嬤嬤扶婉娘起身的剎那,她將毒藥下在了茶水里,并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