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出身魏氏的書生看向謝南渡,問道“倘若真有風起云涌,暗流變成了波濤,謝氏會怎么選”
謝南渡看著魏序,平靜道“那魏師兄又會怎么選”
魏序轉移話題問道“那個少年呢,什么時候回神都”
謝南渡搖頭道“天知道。”
癡心觀,今夜也是大雪磅礴,這座看似尋常的破落道觀此刻被大雪覆蓋,反倒是多出了些別樣美好,一個中年道人在雪夜里緩慢回山,在山道之上緩行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觀中道士能夠察覺得到他的蹤跡
,不過等到他剛剛踏足那座道觀門口的時候,有個道士早就在這里等他多時。
看了一眼那個早知道他在何時會回山的道士,中年道人沉默片刻,還是很快便行禮,平靜道“見過觀主師兄。”
中年道人雖然是這癡心觀里的掌律真人,但始終在這位觀主面前既是師弟,又是下屬。觀主看了自己這個師弟一眼,淡然道“下山一趟,大概有所得”
中年道人沉默不語,不做回答。
觀主繼續緩慢開口,說道“受了這么重的傷,何人出手”
觀主感慨道“雖說你不喜歡我這個師兄,但既然你是我的師弟,我這個師兄便該管就要管。”
中年道人緩慢搖頭,輕聲道“此事我自己心中知曉,不勞觀主費心。”
這一次,他連師兄兩個字都省去了,沒有去講。
觀主卻不在意,平靜道“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又能說些什么只是此事可以不計較,你私自下山,已經觸犯門規,又該如何說”
按著癡心觀的規矩,觀中任何人想要下山,都要在掌律真人那邊報備,事急從權之時,也要留下一道氣息,并不準無緣無故的下山離去,所以掌律真人作為掌管山中的規矩,更應該如此才是。
山規其實不大,但若是掌律真人這一趟下山是去了癡心觀都覺得不該去的地方呢
這就不太好說了。
中年道人平淡道“山規我自然知曉,我這便入后山面壁三年。”
像是這樣的大人物,其實即便是觸犯了所謂的門規,也不會有什么事情,只是便要看這位觀主愿不愿意追究而已。
但顯而易見,現在這位觀主,想要在這上面做些文章。
“師弟行事,有些不管不顧,若還是這般,丟了性命是小,辱我癡心觀事大,我看師弟這掌律,也做不了多久。”
觀主的聲音驟然變得有些冷,看向這位掌律真人的時候,他的雙目之中,少了許多情感,多了些漠然。
中年道人皺起眉頭,始終沒有開口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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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未能成為這觀主一事,便早就讓他心中有氣,即便到了如今,時隔這么多年,還是沒有放下,如今雖然有錯,也有求于觀主,但他還是抹不開面子。
觀主淡然以對,這位始終不過中年容貌的癡心觀觀主看著眼前這位始終沒有將他這個師兄當做師兄的師弟,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么多年的師兄弟,他又何嘗不是不知曉眼前的師弟在想些什么,只是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有些事情,要是當真一字一句說清楚了,事情便更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