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自己約定乃是最讓人看不起的,世人眼光如此,我身為女子,自然也得顧及名聲,顧及這些事情。”
“安廂指揮使一大把年紀,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卻又明晃晃地說喜事這樣的話,是指責我們范家沒有規矩,說我身為范家之女沒有半分教養?”
范靜蘭的這番質問,讓安耒霆后背生了一層冷汗。
誰人不知,范靜蘭一直被太后帶在身邊,又是宮中公主的伴讀,其教養皆是皇家所給,若說她教養不好,豈非是質疑太后,質疑皇家?
“范娘子,我并非是這個意思……”
“那安廂指揮使是什么意思?”范靜蘭道,“安廂指揮使莫要說什么開玩笑的話,所謂開玩笑,是所有人皆是笑得開懷,那叫開玩笑,可你卻以貶損我范家為目的,怎能稱為開玩笑?”
“而若說開玩笑,安廂指揮使為何不說旁的話,反而單單是拿我來開玩笑呢,這其中的原因,安廂指揮使是否能夠說個清楚?”
“再來,陸指揮使已是有家室之人,安廂指揮使卻這般說,是要說我范家女要奪人之夫,毫無底線可言,還是要說陸指揮使要始亂終棄呢?”
“這其中的原因,安廂指揮使是不是該說個清楚為好?”
安耒霆,“……”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本想著這范靜蘭錦衣玉食,是一眾人捧在手心中長大的,必定是被養的驕縱蠻橫,更會有些蠢笨,不曾想竟是這般伶牙俐齒,讓他都毫無招架之力!
安耒霆失聲了半晌,才囁嚅道,“范娘子息怒,都是我的錯。”
“自然是安廂指揮使的錯處,一把年歲,心思不正,口無遮攔,不知尊重旁人,更不知道尊重自己的下屬,實在是令人不悅,這也就是在軍中,安廂指揮使身為廂指揮使,旁人不好也不敢反駁,倘若是在外面,亦或者安廂指揮使不過只是普通人,早已被人打了嘴巴子,得了教訓。”
“說來說去,安廂指揮使還是仗著自己是廂指揮使,年歲又大,所以這般的囂張跋扈,胡亂說話。”
范靜蘭此時柳眉倒豎,言辭激烈,但咬字清楚,邏輯清晰,有理有據,令人無可反駁。
以至于安耒霆此時雖然有小心思被完全戳破的惱怒,卻也根本沒有任何話可以辯駁。
一時之間,所有人在看安耒霆時,目光皆是有些復雜。
戰將不少是大老粗,只知行軍打仗,許多時候并不怎么太通人情世故,此時被范靜蘭這么掰開了揉碎了一說,立刻感覺到里面的不妥。
再看安耒霆此時的神態,一眾人心里也都有了底,越發覺得范靜蘭說的不錯,這安耒霆的確是故意的。
晚飯,在歡快的氣氛中開始,最終卻在尷尬中結束。
“你們說,這廂指揮使是干嘛啊,非得說人家一個小姑娘?”吃罷晚飯,將領各自回營,一路上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沒辦法,誰讓這小姑娘姓范,是范副指揮使的小妹呢,廂指揮使這哪里是針對人家范娘子,分明是針對范副指揮使的。”
“也是,自從這范副指揮使指揮戰事之后,戰事順利,將大部分失地都收復,極大挫了金衛國軍隊的銳氣,在軍中威望漸高,反而是廂指揮使這里,大家頗有怨言呢。”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